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即刻起任命你為帳下刺奸,你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你隻需帶著他們日夜守衛在我身邊,非得我的命令,不準許任何人輕易靠近我的中軍大帳半步。這些你都明白嗎?”
典韋一聽,虎軀一震,拱手道:“韋明白了!”
陳諾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典君,你的任務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實際任重而道遠啊。你,還有你的這批部下,你們的身份暫時不能泄露出去,平時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要為我留意可疑之人,不讓他們輕易靠近我中軍大帳,你可做得到?”
典韋重重的點頭:“將軍放心!”
陳諾這才長歎了一口氣,一揮袖:“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營吧。”
陳諾一回到大營,趙雪剛剛練完兵過來,看到他一臉的不愉快之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好在旁等著;看看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來到陳諾大帳,與陳諾搭話。
陳諾抬頭看了趙雪一眼,想起一事,向她一招手,說道:“雪兒,你來得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趙雪哦了一聲,走上前兩步。
陳諾看看她嬌小的身軀,已經承受得夠多的了,最近因為忙於營中的事務都連累她瘦了一圈。他也實在不忍心說出口來,這樣一來,又得增加她的負荷量了。
趙雪走到近前見陳諾欲言又止,有點不解:“將軍,你今天是怎麼啦,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有什麼不能跟雪兒說的?”
“嗯……”
陳諾站起身來,走到趙雪跟前,拉起了趙雪的小手,方才一笑:“也沒什麼事情,隻不過麹兄弟來的那晚,我跟他酒後說了些不該說的,這事你是知道的。這不,突然被袁將軍知道了,今天就被叫去數落了一頓。但我這事也是為袁將軍的冀州好,所以袁將軍也沒有什麼好說我的,這件事情也就算這麼過去了,所以雪兒你也不必為我擔心。”
趙雪眉頭一皺,立即說道:“當晚大哥哥說的話,除了麹義將軍知道外,也隻有雪兒我了,這件事情袁將軍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雪兒我是自然不會說的了,難道這件事情……”
陳諾立即打斷了趙雪的猜測:“我相信我的這位兄弟,他和你一樣,都是我值得信賴的人,他自然是不會說出去的。”
趙雪皺著眉頭:“那這就奇了,我不說,麹義將軍不說,大哥哥你自己更是不會說了,這袁將軍又是怎麼會知道了?啊!”
趙雪想到一時,臉色一變,“哦,對了,當晚我過來看大哥哥時,眼看大哥哥你跟麹義將軍喝了那麼多的酒,我還想著去給你們準備一些醒酒湯。可是就在我走到後帳時,突然發現了一個黑影子,當時我沒有看清,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再一看,卻是帳下巡邏的士兵。那時我也沒有多想,隻是斥責了他兩句,也就放他走了。現在看來,此時多半是被那士兵給聽了去……”
趙雪說到這裡,身子一打顫,看向陳諾:“大哥哥,這麼說來,袁紹一直對你都是不放心的,他居然會派奸細在暗中監視大哥哥你的一舉一動。袁將軍他實在是卑……”
話沒說出口,立即被陳諾伸手堵住了。
陳諾對她輕輕搖頭,看了看帳內外,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方才放心。
他低聲跟趙雪說道:“非但是我,隻怕河北諸將帳下被袁將軍派出去暗中監視的奸細不知有多少,所以也不足為奇。我也正是為了此事,不得不想出了一個應付的辦法,哎,說來這也是被袁將軍他給逼的。”
趙雪眨巴著眼睛:“大哥哥你想出了什麼辦法?”
陳諾於是將決意讓典韋組建刺奸一事跟趙雪和盤托出,接著一笑,說道:“我為了儘快辦成此事,所以不得不將惡來他暫時抽調了出來,隻是這樣一來,原本那些分派給他訓練的士卒,暫時也就沒有人可帶了……”
趙雪抬起眼來,看到陳諾因犯愁而皺起的眉頭,很是心疼。
她一扯陳諾衣袖,說道:“大哥哥,這事說來不難啊,若是大哥哥你信得過雪兒,就將他們都一並交給雪兒來帶吧。”
陳諾一聽,喜憂參半:“可是這樣一來,雪兒也就要更加受累了。”
趙雪一笑,一揮手:“沒事的呀,反正帶一個是帶,帶一群也是帶。隻要能為大哥哥你分憂,雪兒什麼苦兒也不怕的。”
看著趙雪這張天真無暇的笑臉,陳諾自愧自己能夠給她的實在是太少了,將來如果能夠得成大業,也必不會虧待於她!
陳諾將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笑道:“這樣吧,你雖為我帶著這麼多的兵,卻始終沒有確定一個職位,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司馬營的帳下督了,不但統管士兵的日常訓練,亦監督帳下士兵日常往來;而且,我不在營時,你就是我司馬營的臨時主將,怎麼樣,你能夠接受嗎?”
本以為趙雪會連忙謝恩,沒想到這妮子眼珠子一翻,說道:“剛才還說怕雪兒累了,現在又加給雪兒雙重負擔,大哥哥你就不怕真的累壞雪兒呀?”
陳諾一笑,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啊呀,我突然想到了一句古話,叫做能者多勞。看你這麼聰明又這麼能乾,我帳下一時又沒有什麼可用之人,所有也隻能將雪兒你一個掰開,當做兩個用了。”
趙雪一跺腳,就要不依了。陳諾跟她鬨鬨,又安慰了她兩句,一勾她鼻子:“好了好了,彆的事情可以跟你鬨,但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暫時就擔著這帳下督吧。”
這時帳外傳來腳步聲響,一個士兵走進帳來,向陳諾報告,說是營外麹義將軍求見。
陳諾一愣,手一揮,說道:“就說本將軍外出不在帳中,讓麹將軍先回吧。”
那士兵正要答應,卻是嘩啦一聲,帳門被掀開,麹義已經帶著親兵闖進帳來,其他士兵還想阻攔,被陳諾喝退了。
麹義看了陳諾一眼,臉色有點不好看,他走上前兩步,想了想,方才開口:“大……大哥,這件事情我真是不知道袁將軍是怎麼知道的,小弟我真的沒有……”
這個傻弟弟,你難道是沒有看清眼前的形勢嗎?公孫瓚一事是小,袁紹借此事敲打我兩才是真啊。你這大白天就敢闖帳,報到袁紹哪裡該怎麼解釋?更何況,先前袁紹的話你還沒有聽清楚嗎,他故意問我們以前是否曾有過結義一事,你怎麼就不能明白過來呢?
他這麼做就是不想看到我兩緊密在一處,是故意要借此事離間我們啊。可我們能怎麼辦,為了袁紹放心,除了保持應有的距離,彆無他法了。他袁紹此刻正在看著我們呢,我們可千萬不能在此事上栽跟頭啊!
陳諾知道此事已經不是簡單跟麹義.解釋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了,看來,也隻能是將錯就錯。為了麹義遠離是非,他不得不狠下心來,這樣對他兩人或許更好。
陳諾想到這裡,將手一舉,說道:“這些事情我不想聽,我今天累了。趙雪,送客!”
“請!”
趙雪也不能理解陳諾的想法,但陳諾既然發話,她也隻好照辦。
她走到麹義跟前,向麹義一摔手。麹義眼看著陳諾背過身去,他也是一咬牙,許久才轉過身去。要知道,以麹義高傲的性格,他能做到今天這樣低頭也實在是不容易了,但陳諾不想聽他說,他也唯有低著頭,在趙雪的注視下,帶著親兵緩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