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隻瓷瓶,看著它,呆愣了許久。
三天後,黃裳兒親自從外麵買了些酒菜送到陳諾房中,陪陳諾喝起了酒。捧起酒盞,黃裳兒說道:“陳侯,喝完這盞酒,你我就此彆過吧。”陳諾本欲是想要留下她的,隻是她記憶沒有恢複,說了也不聽,也隻好是隨了她的意。此時聽她這麼一說,倒是頗有豪爽的做派,他自己也不能矮了她,也立馬舉起盞,與她將盞中的酒乾了。
兩個人前後喝了數盞,陳諾也是頗具興致,盞到酒乾。畢竟不管怎麼說,黃裳兒是找到了,心裡的一塊大石算是落下了一半,焉有不高興的道理?隻是他喝著喝著,隻覺身體上下漸漸燥熱起來,很是不爽。先是腹部,緩緩向外擴張。彆的地方除了燥熱倒也沒有什麼,可就是腹部以下,一股暖烘烘的氣流,往著要害處鑽著。害得要害處居然是時有抬頭的衝動,還壓製不住。這種現象,就像是晨勃,不由自主,實在讓人尷尬。
“沒搞錯吧,陳諾你出息點好不好,人家雖然是個大美人,你有這個衝動怪不得你,可你也得分時候吧,怎麼說來就來啊?”陳諾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身了,連看黃裳兒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隻要稍稍一個眼神,他隻怕自己就要控製不住了。他在罵自己的同時,心下忽然咯噔一下,兩眼直跳:“當初我被米萊那小姑娘算計下藥在酒裡,吃了那陰陽散就是這個反應。這……我不會……”
兩眼直愣愣的看著黃裳兒,心下慘然,“不會這小姑娘也來算計我吧?她……”想到酒菜都是她備的,要想對他下手完全有這個機會。同時,在心裡責備起自己,“陳諾啊陳諾,你隻把她當做親人般對待,可你沒有弄明白人家根本就沒有恢複記憶,她又怎會拿真心待你?可憐我陳諾今兒這是要陰溝裡翻船的節奏啊!”
燥熱難當,而且陳諾也明顯感覺得出,這就是陰陽散之類的東西在身體裡作怪,且比起陰陽散還要厲害。頭腦開始出現了強烈的幻覺,全是赤裸裸的美人,甚至看著麵前的黃裳兒,他會情不自禁的想:“你對我下藥,看來是準備把自己送給我了。來吧,咱們誰怕誰啊?”
“啪!”陳諾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告訴自己,“陳諾,你不能胡來,蔡文姬就因為你而丟了乾淨身子,你怎麼還要想著去禍害其他小姑娘?再說,你這樣做可對得起雪兒?”就算是打自己嘴巴拷問自己的心靈,然而,強烈的藥物刺激,根本讓他無法自主,奈何淫蟲往腦子裡直竄,如火焚身,豈是輕易控製得住的。
食色,性也!
媽的,既然食色是人之本性,那麼我今日就算順了她的意思,睡了她,又有何錯?這麼一想,陳諾再也控製不住,狂吼一聲站了起來。陳諾的這些舉動,黃裳兒是看在眼裡的,先是沒有明白過來,後來看他灼灼的眼色如欲將她整個身子燃燒,她也是害怕了。
臨彆前,於毒找到他,交給了她一個小瓷瓶,並告訴她,這是他向他師父求來的,叫情.蠱,讓她帶在身上,並讓她跟陳諾接近時,放在他喝的酒裡。當時黃裳兒就問,什麼叫情.蠱。於毒告訴他,這種情.蠱,是從北地捉來的一種蟲子,配合一種草藥,調製提煉而成的一種液體。至於藥性,於毒隻是笑而不答,沒有說,隻要她照辦就是。他不說,黃裳兒哪裡能明白,但想著師父臨走前交代過,不管於毒讓她做什麼事,她隻需照做就是了。她不敢違抗師命,在臨走前將情.蠱放入了陳諾的酒水裡,讓陳諾喝了。
先前她不明白情.蠱的藥性,此時見陳諾饑渴的樣子,甚至三兩次欲要上前將她撲倒,她終於是害怕了:“原來這情.蠱……就是催情.藥。”想到這裡,看到陳諾饑渴的目光,她渾身一抖,“於毒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讓我給他吃這種藥?”其實她哪裡又能明白,於毒這麼做可謂是用心良苦。
雖然,於毒明白隻要陳諾碰黃裳兒的身子,也必種下蠱蟲,進而控製他。想來黃裳兒這樣的美色,陳諾當不會拒絕的。不過,事情從來都沒有絕對,於毒就怕陳諾是這個絕對之外的人,怕黃裳兒不足以誘動他,到時計劃就落空了。為了保險起見,是以他向黃裳兒的師父討來了情.蠱,交給了她。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若到最後陳諾仍是沒有動她的身子,那麼隻有用藥,將陳諾的精神麻痹住,這樣不怕他不犯錯誤。可憐黃裳兒親自下藥,卻不知這藥的藥性,被於毒利用了都不知道。她此時看著痛苦掙紮中的陳諾,心裡也是害怕了。若是她不離開,隻怕今晚就要被陳諾給生吞活剝了。想到這裡,她一把推開陳諾,抓起劍,往外就走。
然而,她還沒推開門戶,門戶外就衝進來一條綠影。綠影手抓一條皮鞭,刷的抖動,望著黃裳兒當頭就劈去,一麵還罵道:“你這惡女,想不動如此不知恥,竟然敢藥害陳將軍!”
來人雷厲風行,猛的一鞭卷到黃裳兒衣服上,扯下了一道口子。黃裳兒何等角色,片刻反應過來,也不知屋外闖進的是什麼人,被她一頓臭罵,心裡煞是不爽,鼻子一哼,也不打話,嚓然拔劍而出。她兩個,頃刻間鞭走劍去,滿屋子都是劈劈啪啪的聲響。那衝進來的綠衣女子跟黃裳兒對了片刻,本以為數合之內能將她拿下的,隻是她也大意了,居然一時殺她不下。她此時頗覺吃力,頭額上汗珠滾下,沒奈何,撤下鞭來,向門外喝道:“小弟弟,你還愣在外麵乾什麼,還不進來幫姐姐對付這惡女?”
黃裳兒心裡一驚,被她一語提醒,這才知道外麵還有一個幫手。想來一個綠衣女就不好對付了,要是再來一個隻怕難纏。她此時也不想跟他們莫名其妙的糾纏下去,看看綠衣女跳出後,空門大露,趁著她說話的功夫,猛然一個欺身,往她手上一抓。綠衣女聽到風聲在耳邊乍起,心裡也是一驚,知道自己大意了,就要舉鞭打她,不想手腕被對方一掐,力道頓失,手中的皮鞭也頓時落在了地上。這樣一來,她手中沒有了兵器,頓時色變,隻能是舉起粉拳,砸向對方的胸口,準備以此拳將她稍稍逼退。
可黃裳兒哪裡怕她這隻粉拳,一手將其撈住,掐得鐵緊,使她動彈不得。本以為這下她該老實了吧,誰想拳頭被鉗製了,她還又另一隻手,更何況還有腳呢,全都沒腦的轟了過來。黃裳兒也是被她舉動給徹底惹怒了。一不做二不休,拎起一隻手掌,往她後腦勺一砸,直接將其給砸暈了。也就在她兩纏鬥在一起時,那身後陳諾也已經走上前來,一隻手搭在了黃裳兒的肩膀上。
此時的陳諾,對於屋內遽然間發生的變故也是渾渾噩噩,雖然是迷糊大於清醒,到底還能從鞭影中分辨得出,那個綠衣姑娘,就是糜貞。糜貞這丫頭什麼時候來了?他心裡奇怪,看看她兩個一時纏在了一起,便是趕緊上來,一個巴掌拍在黃裳兒肩膀上,就要叫黃裳兒莫要傷了她。然而,剛才糜貞昏迷前向外麵的一聲喊,已經驚動了外麵那人。黑暗裡,隻見一把刀挺來,就要殺向黃裳兒。黃裳兒不敢怠慢,拽起昏迷中的糜貞往旁邊榻上丟去,也不管陳諾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了,往著屋外即將殺進來的刀芒就迎了上去。
外麵那人自然是陳到,他本來是跟糜貞同來的,隻是在糜貞衝進去的那一刻,他沒有跟著衝進去。畢竟,他可是知道他這姐姐的個性,打架從來都是單打獨鬥,要是沒有她的允許隨便幫忙,不但討不到好,隻怕還要被她罵,是以一直躲在外麵,沒有進來。等他聽到糜貞的喊話,他想要去救她,卻已經來不及了。等到他衝到門口,反被對方一道劍氣所逼,隻得先往旁邊讓了。要是在房內鬥,空間實在狹小,隻怕難以施展開他大開大闔的刀法,是以,在一接觸後,他又連忙將身退到外麵,他兩個人也就往外麵打去。
這兩個在外麵劈劈啪啪,自然是驚動住店的客官們,本有幾個人想要出來喝止的,但看這架勢,怕自己沒衝出去隻怕就要被對方大卸八塊了,是以一個個戰戰兢兢,趕緊關閉了門戶,一個屁也不敢放。便是店家,也隻當沒有聽見,躲著沒出來。這兩個在黑夜裡那是越打越遠,也越打動靜鬨的越大,聲振屋瓦。
房內的陳諾,被黃裳兒攘臂一掀,身子一震,往後倒走,直接被摔在榻上,砸在了糜貞軟綿綿的身體上。本來,他腦子已經不受控製了,此時被鼻端香氣所襲,更加的迷迷糊糊。雖然有那麼一刻,強烈的念頭,驅使著他要爬起來,將糜貞推醒,趕她出去。然而,等到他試圖搬動糜貞身子,想要將她搬走,卻發現,手上軟綿綿的,根本使不得力,或者說力氣根本使不到該使得的地方。這樣折騰了兩下,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往糜貞懷裡撲去。
高聳的豐滿貼在臉上,香氣猛烈鑽入他的鼻端,比起情.蠱更加來得厲害,更加深具誘惑。這罪惡的源泉如今就在眼前,甚至隻隔了一兩件衣物,如何讓陳諾把持得住?眼前的糜貞,雖然衣服淩亂,但好歹還有東西遮體。然而,在陳諾的眼睛裡,此時的糜貞,除了是一具雪嫩的肉體,等待他享用的大餐,什麼也不是。
這個大餐,且來享受吧!
吼!陳諾顫抖著身子,幾次想要起身,可終究抗拒不了情.蠱的藥性,使得他全身如業火焚燒一般,難以自拔,無法自控。如果遲上那麼一刻,身上的星火無處發泄,或許他就要被這座火堆給燃燒,直至灰燼。
兩個身體的接觸,不也是在燃燒各自的生命,直燃至終點的灰燼嗎?
屋外聲振屋瓦,屋內狂風暴雨,這個夜,注定無法平靜。
屋外麵,陳到手中的刀如潑墨,揮灑自如,跟黃裳兒手中的劍鬥在一起,便是沒止沒休。兩個人從客棧鬥到大街,弄得犬吠之聲此起彼伏。也不知鬥了多時,黃裳兒一劍起處,將陳到逼退。逼退陳到後,她恍然想起一事來,心下大駭:“可千萬不能!”
她突然想到,她出來的時候順手將那綠衣女子丟在了榻上,卻忘記陳諾身中情.蠱的事實。如她這麼做,不正是給老虎喂食,平白讓人家姑娘受辱嗎?可轉念一想,如果不讓陳諾得到發泄,同樣是要陳諾自焚而死,隻是害了他。而她,這件事情是她無意為之,她也不想看到陳諾這個結局,看來也隻能是順應天意。
黃裳兒想到這裡,也知道沒有回去的必要了,反正她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手裡,不須再回去麻煩陳諾。隻是她要是就這樣丟下眼前這人走了,隻怕他一回去就要撞上這事,到時免不得要惹麻煩。黃裳兒想到這裡,趁對方被他逼退之際,連連下了狠招。
陳到年紀畢竟還小,力氣不足,他能夠勉強應付這麼長時間也已經很是不錯了,此時也已經完全被對方給打糊塗了。眼看對方突然加快進攻速度,他一個招架不住,胸口被劃了一劍,鮮血淋漓,胸中大惡,就要衝上前去跟她拚命。不想,對方後勁十足,跟著又是一劍,將他逼得毫無還手之力。腦袋一晃,還沒有看清楚,被對方一隻拳頭重重砸下,砸暈了過去。
“啪啪!”撂倒了陳到,黃裳兒也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將劍一收,一腳踏在旁邊一座高牆之上,回望著客棧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再也沒有猶豫,一個起身,望著黑暗的街巷鑽去,很快消失不見。
天亮來,陳諾口中乾燥,腦袋暈眩,渴望著喝水。睜開眼,本能的要找水喝,隻他還沒有爬起榻,忽然耳邊聽到輕輕的哭泣聲。他扭頭一看,卻是糜貞淩亂著頭發,雙手抱著被褥,在榻邊飲泣著。陳諾爬了過去,抬起眼看著她:“糜貞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問出這話的同時,突然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很是可笑。好像,他之前仿佛就問過她了,怎麼現在還要問?隻是問她這話,又是什麼時候呢?
“啪!”的一聲響,響得人心都慌亂了。
陳諾本能的伸手撫住臉蛋,眼睛噴火似的瞪起來,看著她:“你乾嘛打我?”一時間居然是沒有反應過來,有點傻愣愣。但是片刻之間,他眼睛看到糜貞身上露出的一片片雪嫩的白,喉嚨裡一個唾液下去,昨晚的一幕幕在腦中活了過來。雖然記憶很是模糊,雖然隻知道當時是在乾著蠢事,甚至現在都回想不起昨晚到底是在跟誰乾著這樣的蠢事,但陳諾能確定,蠢事他是乾下了。而且……
“等等!”
陳諾眼睛四處掃視著,房間裡並沒有他要找的人。他開始迷糊了:“不是裳兒?可是糜貞……她又是哪裡冒出來的?”抓著腦袋去想,一時就是記不起到底為什麼不是黃裳兒而換成了糜貞。糜貞嗚嗚嗚的哭著,手上還不停的打著抓著陳諾,可陳諾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她擺弄。錯在他,他能怎麼樣?
隻是陳諾恍然想到,在史上,劉備因被呂布襲擊了下邳,將老婆擄走了,糜竺於是趁機將自己妹妹糜貞進獻給劉備,為劉備夫人。現在想來,他是這位夫人被他欺負成這樣,看來是不能完好的還給他了。罷了,事已至此,隻能是將她也一並收了吧。哎,這馬種的,兩次都莫名其妙啊。一個蔡文姬被他睡,此時也沒有消息,不知是死是活,如今又稀裡糊塗的把這位小妹妹又睡了。哎,不能再想了,想多了都是血淚啊。可憐我堅貞的心,一次次就這樣無故的被傷害,以後還如何麵對趙雪?
陳諾腦子裡一通胡思亂想,不管怎樣,錯誤既然已經犯下了,還能有什麼好說的,這種事情,隻能是認了。這麼一想,他倒是想開了,拍拍肚皮,發現在嘰裡呱啦的叫,看來是一夜運動,還真餓了。這麼一想,直接從榻上爬起來找衣服穿。隻是他一直想著自己的事,沒有想到糜貞仍是追打不休,這時還不放過,見他起來,直接舉起粉拳,捶打著他的屁股。
被她一對小拳頭在屁股後麵撓癢的打著,雖然不輕不重,可要是這樣沒完沒了下去,陳諾也是吃不消,保不定又要出事啊。他可不想白日宣.淫,再說也餓了。他穿了衣服,回身來,一隻手忽然抓住糜貞的一隻粉拳,猛的一拉,將她從榻上直接拉了下來。糜貞嚇了一跳,臉色花容失色,哭得更凶了,哇哇叫道:“嗚嗚,你這壞人要乾嘛?”陳諾從地上撿起了她的衣服,說道:“穿上它!”
聽他這口氣好像沒有一絲討價還價的餘地,且看他一臉嚴肅,糜貞也是愣住了,居然一句話也不說,乖乖的拿起衣服,一件件的穿了起來。陳諾丟了衣服給她,轉身就出去了,敲響了黃裳兒的房間。可是裡麵始終也沒人應答,推開一看,原來裡麵半個人影也沒有。陳諾愣住:“她不在?難道已經離開了?”
找不見,也隻好先下樓吩咐小二準備些飯菜等會送上來,他這裡剛剛要轉身,卻見一個十二三歲屁大的孩子滿身負傷,仗著刀,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看也不看一眼,望著樓道就走了去。陳諾看他所去的方向分明是自己的房間啊,想著糜貞還在裡麵不知有沒有穿戴好,怕被撞見,立馬趕上前去,將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