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隻是沒經驗,不是沒頭腦。
經人一點立刻就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陸棠。
他貿貿然上前報恩,定會被有心人曲解。
顧淵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明著不行,那便在暗中護佑郡主。
有了主意,他也不再糾結。
眼下他還要做好準備,並非考上狀元,就一路高升。
因為他沒有朝堂經驗,大抵是會被外放做個幕僚,好點的會是通判。
除非朝中有人,或許能留京。
顧淵知道自己人脈稀薄,基本上無望留京。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任命很快就下來了。
他不僅留京任職,還是正六品禮部員外郎!
沒有實際權力,但留任京官,在重文的大盛也是極少見的,畢竟一個蘿卜一個坑,能在京任職的,全都是有人脈有背景。
以往的狀元郎也隻有在任職期問積累起人脈,才能逐漸進入京城這個權利集中地。
顧淵稍加思索便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這恐怕是有人為之。
他沒有興高采烈,他首先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推薦的,目的是什麼,即便對方沒給他留下任何退路。
顧淵安置好母親,準備走馬上任。
榜眼和探花都外放了,都是地方幕僚,連個官職都沒有,進士就更不要說了。
官場上的事情,不全靠才華和能力,更多是靠人脈和背景。
殿試放榜的熱鬨平複之後,京城表麵上逐漸恢複平靜。
一些被外放的傍上人才也不是就此銷聲匿跡,科舉本身就是文官的人才庫,他們也會在其中篩選,放任兩年看看這些人的情況。
皇上權力日益集中,陸棠和許晏舟的崛起更是讓文官感受到壓迫感。
因此顧淵留京這件事,格外引人注意。
勳貴和武將都在關注著這件事,到底是皇上授意,還是文官授意?
正常而言應當是後者,但自從皇上收回兵權後,明顯有了底氣,他能容忍文官如此明目張膽嗎?
任命都下來了,顯然是沒受到任何阻攔。
連本人都是一頭霧水,想要打探的人無功而返。
這段時間,北辰王府被打理一番後,終於有了些模樣,不再像空殼子一般,走一炷香都遇不到一個人。
許晏舟能下地走路了,恢複速度之快讓陸棠咋舌。
正常人沒有三個月根本彆想下地,他短短不到一個月就能活動了,這體質讓人羨慕。
陸棠又在給他診斷一番,內傷還未安全好,但已無大礙,外傷開始結痂,有一部分脫落。
許晏舟剛能下地,心中便琢磨起婚約的事情。
他的府上,急缺陸棠。
許晏舟心中有些鬱悶,他這麼快恢複就是為了能趕上婚期,結果婚期又一次延後。
這讓他心中生出些許煩悶和遙遙無期的感覺。
生怕這期間會有什麼變故。
最讓他憂慮的,是陸棠的態度,每每提及這件事,她都顧左右而言他。
許晏舟自詡忍耐力極強,可不知道這次怎麼的,看著陸棠清麗的側顏,他一刻鐘都等不下去。
“郡主可是對我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