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人頭疼的是,丘夫子極少離開東林書院,想要在書院外偶遇他的人,恐怕現在都在排著隊等。
陸棠整日為拜師丘夫子的事情發愁,許家大娘子又找上門來了。
她想也不想便拒之門外。
才見麵就要住進王府的人,直接便被陸棠貼上狗皮膏藥的標簽。
這樣的人不僅黏糊,臉皮還厚,陸棠沒工夫理會她們。
拒絕一次後倒是消停了一段時日,這段日子許商序過來的少了,而陸棠一直在勞心拜師的事情,便也沒有多想。
這日外邊傳來消息,說是蘇州富商的兒子要拜師在丘夫子門下,不少人都開始打聽這蘇州富商是何人。
陸棠聽到這消息,便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莫不是……蘇州許家?
青嫋急匆匆進來,“王妃,果然讓您猜中了,許家大娘子的兩個公子前些日子進城了,說是在路上偶遇丘夫子,一身天賦才學被丘夫子看中,從而欲收之名下。”
她想偶遇這麼久都沒成功的人,就水靈靈讓旁人偶遇了?
於是,許家大娘子又一次找上門來的時候,陸棠見了。
她也想看看,能讓丘夫子誇讚的學子會是什麼樣子。
許家大娘子沒讓陸棠失望,帶著她的兩個兒子上門。
兩個少年一個十五,一個十三,同許商序相差不了多少,看上去倒是一表人才,懂禮謙和。
接待兩個人的任務自然落在許商序身上。
許商序帶著他們在王府中走動,夏日的王府鳥語花香,庭院園景,處處都是他們沒見過的風景。
老大許忠文驚歎連連,“堂弟居然住在如此豪奢之處,真是羨煞旁人!”
老二許忠啟連連點頭。
二人模樣有六分相似,隻是一雙眼睛隨了許家大娘子,看上去眉眼總有些寡淡,顯露出幾分刻薄像。
許商序不是那等以貌取人之輩,可不知道怎麼的,打從心底裡就不喜歡他們。
再加上那句‘豪奢之處’,讓他不自覺蹙了蹙眉頭。
“二位堂哥倒也不必羨慕彆人,你們馬上就能進入丘夫子門下學習,這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說到這裡,二人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腰杆不自覺挺直。
這的確是值得挺直腰杆的事情。
許忠文笑著說道:“堂弟若是傾慕丘夫子,待我拜入門下之後,可以為你引薦到東林書院,即便才學上差一些,有咱們這層關係在,也定能進去的。”
許忠啟跟著笑,“堂弟哪裡稀罕東林書院啊,堂弟可是王爺之子,將來是要封侯拜相的。”
許商序臉色一變,後退一步,“二位哥哥莫要亂說,商序學識才淺,體弱多病,隻求少讓父親母親操勞。”
他心中凜然,這二人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封侯拜相都說出來了,這是隨便就能說的話嗎?
許商序壓下心頭不滿,見他們似乎並非有意引導,隻是口不擇言,這點火氣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
偏偏兄弟二人不以為意,一副‘你未免小題大做’的模樣。
“不管怎麼樣,咱們都是兄弟,幫扶一把是應該的。”許忠文笑道,他拍了拍許商序肩膀,“對了,給我們準備的院子在哪裡,這段時間累壞了,我們先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