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袍澤之情,他們根本就看不起我們,看不起老爺您!”許家大娘子委屈的不行。
許大老爺麵色有些不好看,料到會碰壁,但真的碰壁了,還是讓他感到難受。
“幸好,我兒有了出息,將來誰的臉麵也不必給!”
雖然沒有提及北辰王府,但他話中所指也隻能是北辰王府。
這讓前來拜訪的兩個文人麵色一變。
他們想同許家兄弟搞好關係,想著許大老爺來了,便借此提了東西過來。
沒想到會聽見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兩個文人相視一眼,對方眼底的鄙夷想必就是自己心裡的情緒。
一介商賈而已,若不是入了丘夫子的眼,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彆說北辰王看不上他們,就是他們這些文人墨客也看不上他們。
如今有了這份機緣,讓他們心大如此,竟是連王爺都敢編排?
兩個文人忽然就覺得這一家子不是值得結交的人,像他們這樣不知所謂的心態,即便將來真的步入官場,也是被人推出去的替罪羊。
他們尋了個借口告辭,決定今後不再同許家兄弟往來。
見他們走了,許大老爺才輕哼一聲,“以後不要什麼人都迎進來,兩個窮書生,連個舉人都沒中,平白耽誤功夫。”
許大娘子笑著應下來,頗為享受這種人上人的感覺。
以往像這樣的文人都是他們結交的對象,哪怕笑臉相應,對方也看不起他們,覺得沾染了銅臭味,如今卻是提著禮主動上門。
他們在蘇州時也未享受過這待遇。
商人雖是最底層,但也有不同身份。
如同薛掌櫃那種豪商,在地方上很吃香,一般的鄉紳小官見了也會笑臉相迎,但許家隻是一般的富裕商賈,距離豪商可差太遠了。
轉眼到了拜師宴這日。
一大清早,許大娘子就起來梳洗打扮,她今日要豔壓群芳,將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女眷統統比下去。
不僅是要在容顏上,更要在排場上,不能丟了兒子的臉麵。
許大娘子歡歡喜喜打扮完,轉頭看到鼻青臉腫仍未完全消下去的兩個兒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讓你們折騰,看看你們這個樣子,多難看!”
“小月,去拿些脂粉,給他們遮一遮,不要太厚。”
兩兄弟聽到脂粉有些抗拒,但想到一臉的傷,若是不遮一遮,這種場合就該丟臉了。
更何況,今日到底誰能拜入丘夫子門下還未可知,裝扮得體就尤為重要了。
許忠啟勢在必得,本身就是他的才華得到認可,沒道理將這個機會拱手相讓。
許忠文也不甘示弱,他是許家嫡長子,許家資源都在他身上,將來他也會好好孝敬夫子。
在一群下人的擁簇下,許家一家子來到天杞園。
今日的天杞園格外熱鬨,有兩個人在這裡舉辦拜師宴。
一個是德高望重的丘夫子,教導出無數名家官員。
另一位雖然無名,但所收門生乃是北辰王的長子,宴請之人都是高官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