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很大,比她死的時候,多了後花園。
應當是後來加封國公的時候賜的,打通修整成了後花園。
謝青禾跟在沈薇寧的身邊,聽著她的小姑娘絮絮叨叨。
恨不得一下把沈府所有的景致都介紹給她。
“潘秋華一直都住在沈府嗎。”
沈薇寧也記不清表姑娘是什麼來的了,“爹爹鎮守邊關,表姑母就一直留在府裡照顧我們。”
“潘秋華怎麼住在問竹居,那不是你哥哥的院子嗎。”
這院子是當年移府的時候,她特意挑選的,因為一角有一片翠竹,正在書樓旁,夏日清涼也安靜,適合璋兒讀書。
沈薇寧沒有覺得她知道這麼詳細不對,反而嘟起了嘴,“是哥哥自己讓出去的。”
“為什麼?”謝青禾不解。
沈薇寧鼓起臉頰,“潘文嫣說夏日熱出了疹子,哥哥就將他的院子讓了出去,潘文嫣住進去後,表姑母也跟著住了進去。”
“一住,就再也沒還出來了。”
謝青禾的心頭一跳,“你哥,心悅潘文嫣?”
沈薇寧輕輕嗯了一聲。
謝青禾的唇角瞬時抿了一條線。
潘文嫣就是害死她三個孩子的女主。
兩人走上過小石橋,清澈的小池裡幾尾錦鯉爭相遊過。
好不快活。
謝青禾想到剛剛小姑娘委屈的樣子,“寧兒,你為什麼被禁足。”
沈薇寧抿了下唇角,“上個月,榮華公主的春日宴上,我的衣裙被侍女不小心灑了酒水,我去淨房換衣衫,換到一半便覺得昏沉,然後發現屋裡比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多了個香薰爐。”
“我怕,是彆人使得什麼醃臢手段,被我倒黴得撞上了,就把那個香薰爐從後窗扔了出去。”
“我換過衣衫後,走了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燒了起來。”
“連著後麵的一片,不僅燒死了好幾個下人,還波及旁邊旁邊院子男客房。”
“公主府的駙馬爺本就有咳疾,因為這場大火,愈發的嚴重了。”
“所有的罪責落在我一個人身上,無法辯駁。”
沈薇寧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和公主府無冤無仇,怎麼會無故縱火!”
謝青禾眸低怒色漸濃,“這麼大的案子難道京兆府不查嗎!”
“我不知道,我被禁足在家中,外麵的事一概不知。”
“前些日子哥哥被陛下申飭,表姑母說都是因為我,哥哥被申飭,父親也被陛下降旨責難。”
謝青禾覺得有些不對,“這一個多月裡,你沒有出門,也沒有降罪於你。”
沈薇寧搖頭,“沒有。”
謝青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件縱火案從頭到尾就和沈薇寧一點關係都沒有,潘秋華不過是借機打壓。
“寧兒彆怕,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陛下更不會越過肇事者隻懲罰父兄。”
沈薇寧愣住了,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嗎。
她,不是縱火者。
不是凶手。
也不是害得父兄仕途不順,家無寧日的攪家精。
因為小姨的這句話,一塊壓在她心頭的大石頭好像一瞬間就消失了。
謝青禾看著小姑娘的表情,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裡。
“彆怕。”娘親回來了。
謝青禾帶著沈薇寧出去了一趟。
回來的時候,大包小包拉了整整兩車!
蔡管事看見撇了撇嘴,好個不要臉皮的姨奶奶,一來就哄著大小姐給她買了這麼多東西。
沈薇寧現在整個人已經被謝青禾俘獲了。
“小姨,原來珍寶閣是謝家的鋪子!”
她翻看著妝台上新增加的兩個妝奩,裡麵全是剛剛新添置的首飾。
原本寥寥無幾的舊首飾瞬間被襯得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