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恭喜你提前出獄,歡迎回來。”
提籃第一監,門外。
陳夜抬頭看著透藍的天空歎了口氣,二十年了啊。
沒想到提前出獄是因為絕症假釋。
“大頭,謝謝你能來接我,咳,咳咳...”
大頭大名叫林鋒,他欲言又止,“夜哥,好久不見,你的病,真的...”
陳夜擺了擺手,從大頭襯衣外兜裡拿出九五點了一根,看來這小子這些年混得不錯,都至尊段位了。
“真的,哥們兒隻能下輩子再報答你了,大頭,謝謝你這麼多年幫我照顧父母。”
吧嗒。
陳夜點上煙壓下了林鋒的手。
“以後也沒機會抽了,不差這根煙。”
林鋒頓了頓,“夜哥,我,我上個月從一個飯局聽到一個消息,二十年前你根本不用判這麼重的,是蘇莉莉幫對方做了偽證,說你是故意,不是過失致人死亡。”
“你說什麼!!!”
陳夜剛抽了兩口的煙直接掉到地上。
那這麼多年,一直來探視自己不露麵,還鼓勵自己要好好的,給自己送衣服和錢的女人是誰?
“這些年不是蘇莉莉來看我?她也沒幫你照顧我父母?”
林鋒苦笑一聲,“怎麼可能,她嫁給了當時調戲她的王強,如果不是當年那個狗比檢察長和王家,我早就帶叔叔阿姨來看你了。”
“是洛紅鯉,她經常去你家看叔叔阿姨,不過...”
陳夜一直以為是父母以他為恥不願來看他,原來是被人下絆子,不允許探視?
洛紅鯉?
她不應該恨自己嗎?
“不過什麼?”
林鋒苦笑一聲,“她自殺了,這麼多年你在獄中的的吃穿用度,大部分都是她的遺產,她說你是唯一一個不嫌棄她身上有消毒水味道的人,還幫過她,
你入獄沒多久,她父親也因為藥企的事在獄中自殺了,她就剩了一套老房子,這事還上了法治新聞,她話又不多,具體的我也...”
“夜哥,夜哥,你醒醒啊,來人啊....”
————
山城,八中。
“夜哥,放學了,醒醒,化學老師點名讓睡覺的打掃實驗室,我沒承認,就剩你了。”
陳夜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大頭在喊他。
看來他沒救了,大頭把他送醫院來了,消毒水味道好濃。
隨著化學老師把各種有毒試驗品鎖起來,氣不打一處來的瞪了一眼還在睡的陳夜。
隨即轉頭笑道:“洛同學,那就辛苦你了,把他踢醒,打醒都行,老師一會回來鎖門。”
隻聽一聲關門巨響,陳夜猛然驚醒。
他打量著四周,實驗器材?燒杯?
安安全全做實驗,明明白白煉能力?
“臥槽!我不會重生了吧?”
他下意識一句粗口,卻嚇得一位少女碰倒了玻璃瓶。
一陣手忙腳亂的收拾聲後,洛紅鯉抿著小嘴偷偷看著醒來的陳夜。
小心翼翼把一瓶三氯甲烷放進了自己的書包裡,又輕輕把試劑櫥窗關上,把發卡卡到了頭上。
陳夜現在腦海中還是林鋒說的那些話。
洛紅鯉。
那個因他而退學的女孩,甚至,大頭說她自殺了?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天化學實驗課。
因為他睡覺的原因,李老師就罰他單獨留下打掃衛生。
雖說洛紅鯉是校花,但他當時滿腦子都是細腰,還會扭屁股的蘇莉莉。
壓根就沒在意校花,誰承想李老師殺了個回馬槍。
被當場抓包,陳夜這才知道,原來洛紅鯉已經不止一次偷實驗室的“氯仿”了。
這可是被禁用管製的麻醉劑,尋常人是買不到的。
陳夜當初雖說混了點,但也沒想過就因為自己一句“我可以幫老師作證”的話,讓一個少女輟學。
甚至以後想不開自殺...
直到洛紅鯉第二天回校收拾東西,他才有些後悔。
多方打聽才得知一個消息,原來她母親尿毒症,太疼了,她隻是想用麻醉劑緩解一下母親的痛苦。
當晚陳夜就偷了老爹的小金庫,用磚頭綁著,砸爛洛紅鯉家玻璃扔了進了。
現在想想,以前還是太幼稚了,明明有更多辦法可以幫她,虧他當時還覺得自己燃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