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達空專修佛法,沒有深入研究過降頭,除非能為他找來一個能力不錯,對降頭也十分了解的幫手,否則治不好莉莉。
我是真沒想到莉莉的麻煩會這麼大,趕緊追問龍達空,可不可以找阿讚吉幫忙。
一聽到阿讚吉這個名字,龍達空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抽搐了一下,露出幾分便秘的神情。我見狀趕緊說,“大師,我知道你和阿讚吉的關係比較特殊,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是佛門高僧,為了救人就破一次例好不好?”
龍達空被我說動了,點點頭,用十分簡潔的語氣回複,“好,48小時內找到降引,再把阿讚吉叫到這裡,女施主就有救。”
我匆匆謝過,和明叔一起把莉莉抬進了偏屋。
明叔一直在抱怨麻煩,說這個女人又不是咱們的客戶,不知道在外麵得罪了誰,搞得自己身中混合降,“要我說乾脆還是彆費這個勁了,直接聯係她家人把人帶走好了。”
我黑臉道,“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現實,再說莉莉家條件不錯,她這麼有錢,等醒來之後肯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一聽到有錢賺,明叔當場笑得菊花開,樂嗬嗬地搓手道,“其實我剛才也就是隨口抱怨兩句,見死不救的事情我還乾不出來。”
我特麼無語了,當人的是你,做鬼的也是你,我是真服了這死奸商的臭嘴,怎麼說他都有理。
事後我打了一盆清水,替莉莉簡單擦拭臉上的血汙,被冷水一激,莉莉忽然咳嗽著清醒過來,睜開眼十分虛弱地看著我,
“林峰哥,我不知做夢吧,真的是你嗎?”
剛醒來的莉莉身體十分虛弱,眼神也顯得十分朦朧,雖然眼睛不在流血了,可視力卻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瞳仁似乎沒什麼聚焦,但她還是精準地握住了我的手,渾身發抖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獸,那模樣簡直我見猶憐。
明叔在旁嫉妒得心肝發顫,“嘖嘖,才見過幾次啊,都管你叫哥了,我也出了不少力,怎麼不叫我一聲大哥?”
我沒好氣道,“就你這老梆菜,還叫哥呢,沒問候你一聲大爺就算不錯了。”
懟完明叔,我反手抓著莉莉的胳膊說,“你剛醒不久,現在還很虛弱,先安心躺下吧,放心,既然你找到我,我會儘最大努力把你救回來的。”
明叔再次插嘴道,“先彆講這些屁話了,丫頭我問你,你到底惹了什麼人,會染上這麼惡劣的降頭?”
莉莉腦子很迷糊,不清楚有沒有聽懂明叔的問題,痛快地扶著腦門,隻是不停搖頭,卻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我趕緊讓明叔彆逼她了,中了降頭的人特彆辛苦,莉莉未必能想得起發生過什麼。
明叔說,“我這哪兒是逼她,你沒聽龍達空怎麼說嗎?要解降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個是找出降引,一個是聯係阿讚吉,不先把問題搞清楚,我們上哪兒去找降引媒介?”
我隻好再次蹲在莉莉身邊,溫聲細語道,“你最近一直在曼穀生活嗎,都住在什麼地方,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物?”
莉莉滿腦子混沌,已經無法思考了,可在我的引導下,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酒店房間號碼。
我在莉莉錢包裡掏出了一張房卡,趕緊對明叔說,“莉莉待在龍達空這裡應該不會有事,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曼穀市區,找一下莉莉的隨身行李,說不定能找出導致她中降的陰物媒介。”
明叔同意了,岔著兩條腿開車送我回去。
路上我撥通了阿讚吉的電話,不出意外,阿讚吉對我深夜打擾自己的事情很惱火,本來是個溫吞水的性格,現在都被我逼得要罵娘了,
“林峰你為什麼每次打電話都在半夜,我警告過你,不要每次都拿你的破事來煩我。”
我早料到他會有這出,直接了當說,“這次是龍達空讓我找你。”
果然,一聽到龍達空的名字,阿讚吉瞬間就啞火了,歎氣問我什麼事。
我把情況大致都說了,阿讚吉雖然很蛋疼,但因為這次是出於龍達空的授意,因此他並沒有拒絕,表示自己會立刻出發,應該能在明天天黑前抵達寺廟。
掛完電話,我對明叔問道,“你沒有覺得阿讚吉和龍達空有點奇怪,每次說起對方的時候,他們都表現得很不爽,搞得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可但凡是龍達空提出的要求,阿讚吉卻沒有拒絕過一次。”
明叔也有這樣的疑惑,搖頭說管他呢,這是人家法師之間的恩怨,你最好是少打聽,免得知道的多了,阿讚吉為了保守秘密會把你給滅口。
我嚇得直縮脖子,還彆說,以阿讚吉的性格,滅口這種事他真能乾。
等我們重新返回曼穀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顧不上休息,我和明叔直奔莉莉的酒店,通過房卡很順利就進入了酒店房間。
我在房間裡麵翻箱倒櫃地找東西,最終拖出了一個行李箱,由於沒有行李箱密碼,隻好用彈簧刀給撬開了。
打開行李箱那一瞬間我感到十分尷尬,女人的箱子裡有很多內衣褲襪和貼身用品,看得我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明叔卻見多了,壓根沒在意這個,伸出鹹豬手在箱子裡麵亂翻,忽然手指頭好像被電到了一樣,猛地往回一縮,麵露駭然道,
“她箱子裡居然有這麼厲害的陰邪物,怪不得會中招!”
我低頭一看,發現明叔說的陰邪物是個八音盒,盒子表麵看來還蠻精致的,隻是八音盒子的深處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珠子,造型奇特,有點像活人的眼珠。
玻璃珠上麵湧動著清晰的血管紋路,細看之下像極了一顆猙獰的人眼,直勾勾的眼神的搞得我心口直發麻。
明叔倒抽冷氣道,“這特麼不是裝飾用的珠子,是真正從活人身上剜下來的眼球,通過特殊的蜜蠟保存,配合陰法加持,才能保存得這麼好。”
什麼?
我嘴皮子都開始哆嗦,差點把八音盒失手摔在地上。
我說,“誰會這麼殘忍,把活人的眼珠挖出來練成陰物,這簡直駭人聽聞……”
明叔哼笑了一聲,說這算什麼,很多事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人做不到,不過看這棵眼球的製式,應該不是咱們這個時期的產物,恐怕是來自古代泰國王庭的獻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