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這麼偏僻的小山村,我心裡一直不得勁,在床鋪上翻來覆去烙煎餅,怎麼都睡不著。
好不容易到了淩晨左右,總算醞釀出點睡意,結果卻聽到外麵有人拖著鐵鏈子走路的聲音,瞬間又把我的瞌睡弄沒了。
“靠,這村子可真怪,大半夜誰在吵?”
我氣得爬起來,用力拉開門出去查看情況,剛出屋子我就愣住,隻見外麵出現了一個腳上綁鐵鏈的女人,正步履蹣跚地打門口經過,朝一棟木棚房子方向走去。
我驚訝不已,馬德不說是村裡沒女人嗎,怎麼大半夜會看見女人從外麵走過去?
女人蓬頭垢麵,看起來狀態不太好,她一直低頭走著,表情很僵硬。直到看見我從院裡走出來,才稍微愣了一下,麻木地回頭看我。
這女人大概三十幾歲,頭發乾枯皮膚暗黃,看著挺蒼老,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
四目相對,女人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喃喃說,“怎麼又來一個?”
我好奇道,“大嫂,什麼叫又來一個?”
女人把頭搖了搖,移開視線說,“你是第三個找死的。”
我嘴角抽了一下,感覺這女人說話很奇怪,無冤無仇的乾嘛咒我。還不等發作,女人指了指我,“他們有沒有說,讓你晚上彆出門?”
我狐疑點頭,表情還是怪怪的,不明白這女人怎麼回事。
女人又說,“那他們給你吃雞蛋沒有?”
我心裡一怔,暗笑說這女人鼻子可真靈,城市裡的雞蛋幾毛錢一個,根本不值錢,可放在資源貧瘠的大山裡,雞蛋絕對是補身的好東西,我掏出剩下的兩個雞蛋遞過去,
“大嫂,你吃雞蛋嗎?”
女人沒有回答我,木訥地看了我一眼,“村裡東西不能亂吃,吃進去了早晚還得吐出來。”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把我僵在原地,很想說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有病吧。
我繼續回了屋睡覺,山裡蚊子多,把我咬出滿頭包,怎麼睡都睡不著,好在過不久後,馬德從外麵搞了盤蚊香進來幫我點上,
“不好意思啊林峰,山裡條件有限,你先將就一下。”
我笑笑說沒事,自己又不是沒被蚊子咬過,回去擦點花露水就完事。冷不丁我想起剛才那個帶著鐵鏈走路的女人,好奇道,
“記得白天你說過,村裡沒女人,怎麼剛才打門口走過去一個?”
“什麼女人!”原本還跟我有說有笑的馬德瞬間變臉,好像踩著高壓線似的蹦起來,一臉驚訝地看我說,“怎麼你看見她了?”
他這反應讓我感到特彆古怪,納悶地抬起了目光。
一陣尷尬的對視沉默後,馬德訕笑著移開視線,“我沒騙你,村裡的女人早就跑光了,你晚上好好待在房間睡覺,彆亂跑。”
說完他急匆匆跑去了外麵,留我一個人繼續在房間發呆。
他口口聲聲說村裡沒女人,可我剛才看到的又是誰,總不可能一進村就見鬼吧?
感覺這事很蹊蹺,我更加確信馬家屯可能藏得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