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的話剛一說出口，周圍就變得安靜下來。
每個人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盯著他，就像在盯著一個不明生物。
歐文愣住了，不明白這群人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難道他這句話有什麼地方不對？
許誠對歐文的指責不以為然，反而扭頭看向喬尹斯，準備看他要怎麼辦。
還有主教們玩味的眼神，也齊齊集中在他身上。
喬尹斯臉色鐵青，強壓著心中翻湧而起的怒火，冷冷盯著歐文：“你想清楚，你能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嗎？”
歐文已經明顯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整顆心砰砰跳起來。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退路了，隻能硬著頭皮說道：“當然可以，我有證據，在聚會開始之前，有人看到他和元老院的人私下偷偷接觸。”
喬尹斯眼中閃過了深深的失望，他已經給過機會了。
“你找死！”
秋宮月雙眸一冷，下意識要動手，卻被許誠給拖回來。
歐文梗著脖子道：“你們想要殺人滅口嗎？”
許誠甚至都沒有興趣跟這個蠢貨交流，對喬尹斯說道：“交給你了。”
喬尹斯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周圍已經有很多信徒注意到這邊，他不僅要給許誠一個交代，也要給這些遭到襲擊的信徒們一個交代。
“既然你說有證人，那就帶過來吧。”
歐文口中的證人很快就被帶過來，是劇院的一名年輕員工，也是喬尹斯手下的一個信徒。
麵對喬尹斯和這麼多主教，這個年輕人明顯十分不安，低著頭不說話。
喬尹斯用手指著許誠，對年輕人問道：“歐文說你在劇院外看到有人跟元老院的人偷偷接觸，是這個人嗎？”
年輕人不敢抬頭，目光盯著腳尖。
歐文抓緊他的肩膀，鼓勵道：“彆怕，這裡有什麼多人，他是不敢傷害你的。”
歐文的聲音讓年輕人的身體微微一顫，慢慢抬起頭，看了許誠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是的，我看到的就是這個人。”
“各位，你們都聽到了。”
歐文迫不及待用手指向許誠：“他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外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獲得喬尹斯的信任，如果不是他出賣我們，元老院怎麼可能找到我們的據點？”
說完之後，預料中群情激奮的場麵並沒有出現，主教們依舊用玩味的眼神盯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小醜的表演。
歐文口乾舌燥，額頭冒汗，大聲道：“你們怎麼回事？出賣者就在你們麵前啊！你們不憤怒嗎？”
“夠了！”
喬尹斯向前一步，打斷歐文的表演，冷聲道：“在元老院發起攻擊之前，我們就是靠著他的預警，才能提前躲避，逃過一劫。”
歐文下意識後退一步，臉色白了一分。
喬尹斯又向前一步：“也是他將我們救出來，主動斷後阻擋尤金，我們才能順利逃跑。”
歐文又後退了一步，臉色慘白，身體開始顫抖。
許誠的作為，證明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內鬼，何況以他的實力，也根本不需要當一個內鬼。
“這些事所有人都看見了，你卻不知道？”
喬尹斯已經來到歐文麵前：“元老院發起攻擊的時候，你人在什麼地方？”
“我……我……”
歐文滿頭大汗，根本無法回答。
他那時候在劇院中，根本沒有在地下訓練場，自然也就沒有看到許誠提前預警一幕。
元老院的第一波攻擊失敗後，尤金立刻命令歐文重新返回女神教當中，想辦法挑撥離間。
已經投降的歐文無法違抗尤金的命令，隻能硬著頭皮返回，結果也沒有看到許誠留下斷後的一幕。
“你什麼時候向元老院投降的？”
喬尹斯輕聲詢問：“是在我拒絕援救你的屬下的時候嗎？”
在被許誠教訓過一頓後，歐文私下找過喬尹斯，希望他能夠想辦法救出被元老院抓走的屬下。
但那時候元老院剛剛宣布廢除女神教的法定地位，喬尹斯有心無力，隻能拒絕他。
歐文已經心如死灰，滿心絕望。
本以為這些主教肯定被怒火衝昏了頭，自己隻要找人汙蔑一下許誠，就能引爆他們的猜忌和怒火。
結果到頭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這些主教們，從一開始就用看小醜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沒錯，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決定投降的。”
歐文用仇恨的眼神盯著喬尹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卻偏袒一個導致我屬下被抓的外人，憑什麼還要我留下來給你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