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輔,老城區。
災難發生時,基輔政府崩潰,作為首都,這座城市先後遭受了軍閥混戰,超能力者大亂鬥,直到被天神族納入統治中,才逐漸恢複生息。
在一棟還算完好的雙層小樓中,卓亞推開大門走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垃圾袋,丟進前院門口的垃圾桶裡麵。
隨後,她站在大門口,又一次打量著四周圍。
這座戰火後的城市呈現出一副殘破不堪的景象,建築物的牆壁上有大片的坑洞和殘缺不全的碎片,遍布著炸彈留下的痕跡,黃沙般的灰塵覆蓋著街道,街邊破碎的殘骸堆積如山。
然而,儘管災難帶來了巨大的破壞,這座城市仍然有生機,破敗的街道上,人們仍然努力在清理廢墟,重建家園。
“卓亞,早上好。”
一道聲音忽然打斷了卓亞的走神,她順著聲音向左側看過去,看到隔壁院子站著一個手裡拎著垃圾袋的青年。
青年將垃圾袋丟進垃圾桶中,對卓亞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容:“好巧啊,你也出來丟垃圾?”
卓亞差點笑出聲,這個男鄰居也太不會聊天了吧,每次想出來的搭訕借口都那麼讓人無語。
前天是好巧你也出門啊,昨天是好巧你也回家啊,今天是好巧你也出來丟垃圾啊。
跟隨車隊走南闖北,卓亞已經鍛煉出一雙看人很準的眼睛,看得出這個鄰居想要做什麼。
她並沒有再找一個未婚夫或者是男朋友的打算,而且看得出來,這個男鄰居大概和她之前的未婚夫安德烈是同一個類型的人。
不過她已經決定要在老家這個地方長久住下去,也不想跟鄰居鬨僵,於是笑著回答道:“是啊,挺巧的。”
見到卓亞回答,男鄰居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正要繼續說話,卓亞卻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哎呀,家裡的水快燒乾了,我得回去處理一下。”
說完就跟男鄰居揮手告彆,不等他回答,卓亞立刻轉身回房去,不給對方任何機會。
男鄰居望著卓亞回屋的身影,表情有些惆悵。
回到家中後,卓亞開始給自己準備早餐,因為隻有一個人,所以她隻是燒了一杯開水泡茶,掏出昨天買好的麵包,簡單對付一頓就行。
回到基輔老家已經三天了,卓亞還是沒有從以前那種跟隨車隊四處奔波的狀態中轉變過來。尤其是這三天,她時常一個人坐著發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以前遊曆各地的畫麵,還有許誠的那張臉。
雖然雙方相處的時間不夠長,但是一個足夠出色的男人,足以在她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
其實卓亞是有些後悔離開的哈爾科夫的,當時就應該厚著臉皮留下,就算配不上又怎麼樣,難道普通人也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還沒有嘗試過就放棄,這個不是她的性格。
可惜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從哈爾科夫回到基輔老家的途中,卓亞遇上過不少危險,靠著運氣才躲過去,再從基輔跑回到哈爾科夫,她可不覺得自己還有足夠好的運氣。
基輔此時正處在天神族的統治之下,已經逐漸恢複了秩序,雖然治安環境還無法跟災難發生之前比,但比起那些中立城市要好得多。
回到老家後,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謀生,帶回來的值錢東西夠她獨自存活一段時間。
很快開水燒好了,卓亞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客廳裡就著麵包吃起來,簡單對付了一頓早餐,然後換上舊衣服,準備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打掃工作。
童年時,她和父母一起住在這個地方,後來因為父母的工作變動才搬到其她城市,這棟樓的地下室裡藏著很多書籍,雖然現在已經沒用了,但這些都是父母留下來的遺物,卓亞希望能夠將它們妥善保管。
就在她拿著打掃的工具,準備進入地下室時,外麵的門鈴忽然響起。
卓亞有些警惕的來到大門後,通過貓眼向外看,發現大門外站著的人是男鄰居,才微微鬆一口氣。
這幾天,男鄰居一直都找借口上門給她贈送各種食物和日常用品,害得她找借口拒絕也是累得很。
卓亞打開房門,正準備拒絕男鄰居的獻殷勤,就看到男鄰居最後跟著五個身穿西服的壯漢。
她的臉色一變,下意識就要重新關上房門。
站在最前麵的壯漢,一個箭步上前重重踹在房門上,砰的一聲將房門踹開,站在後麵的卓亞也被撞得往後倒下。
見到幾個壯漢一擁而入,男鄰居渾身顫抖,對剩下一個留著絡腮胡的壯漢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我已經幫你們騙開她的門了,可以放了我嗎?我跟她真的不認識。”
“感謝你的配合。”
絡腮胡笑了笑,然後用力一推,將男鄰居也推進房中,然後走進去順手把大門關上。
被撞倒的卓亞下意識起身就要跑,卻被身後幾個壯漢追上來抓住,反剪雙手,緊緊捂住了嘴巴。
被控製住的卓亞用憤怒的目光瞪向男鄰居,這個膽小懦弱的男人,竟然幫一群匪徒騙開女鄰居的門。
男鄰居羞愧的低下頭,不敢跟卓亞對視。
絡腮胡走到卓亞麵前,與她憤怒的雙眼對視著,開口問道:“你的母親呢?”
卓亞一回來,就已經這群人給盯上了,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就是還沒有找到她母親的下落。
監視三天之後,發現卓亞隻有一個人回來,並且有在本地長期定居的的打算時,他們才終於決定動手了。
捂住卓亞嘴巴的壯漢鬆開了手,讓她可以開口說話。
卓亞沒有大喊大叫,因為周圍的鄰居絕不會為了她而出頭,隻是憤怒而疑惑的回答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那可真是不幸,我知道你的父親是著名考古學家葉卡申科。”
絡腮胡詢問道:“你父親去世後,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遺物,或者遺言呢?”
卓亞搖了搖頭:“沒有,我父親死得很意外,什麼遺言都沒有交代就去世了。”
絡腮胡重複的問了一遍:“真的沒有嗎?你再仔細的想一想,臨死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重要的話。”
卓亞語氣堅定:“我都說了,我父親死得很意外,我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上,怎麼可能給我留下什麼遺言?他的遺物就在地下室裡那一堆書,你們想要什麼自己去找。”
“還敢撒謊,你們以為我們沒有調查嗎?你父親死的時候,你和你的母親明明就在他的身邊。”
絡腮胡用力掐著卓亞的嘴,冷聲道:“你最好老實一點,免得吃苦頭。”
卓亞焦急的搖頭:“我父親真的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看來你還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