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城長月推開一旁青年給他擦汗的手,沉聲道:「既然你已經去過光明山,那你是否知道,他們正在褻瀆神靈?」
許誠和秋宮月同時想起來,光明山那個人造女神。
「看來你們已經見識過。」
穀城長月咬著牙,聲音帶著痛苦:「我依舊忘不了那一夜,我們月之族全族都被那個怪物殺光了,包括你的父母,這十幾年來,我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那一夜發生的事情。」蹶
秋宮月一直在追查屠戮月之族的凶手,此時終於碰到一個親曆者,她努力保持冷靜,不被憤怒的情緒左右。
「月讀叛逃之後,你們為什麼要舉族離開光明山?」
當時光明山大半都是月讀的支持者,女神教占據了優勢,如果月之族不離開光明山,誰能屠戮他們?
「那是因為我們被欺騙了。」
穀城長月的聲音充滿了恨意:「元老院說你祖父殺人後叛逃,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影響光明山的團結,所以要我們月之族自己去把你祖父找回來,我們誤以為真,想找你祖父問清楚,沒想到這是一個圈套,元老院把我們騙出光明山後,偷偷派出那個怪物屠戮我們,目的就是為了把你祖父引出來。」….
聽完穀城長月的解釋,秋宮月沉默良久,問出心中的疑惑:「那月讀為什麼要叛逃?如果屠戮月之族的凶手真的是元老院,那月讀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會去報仇,連澄清一下都沒有?」
原以為穀城長月會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誰知道他卻說出令人驚訝的答案。蹶
「我不知道。」
秋宮月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穀城長月一臉痛苦:「這是你祖父的決定,因為這裡麵涉及到陰影女神,所以他沒有回去找元老院報仇,也沒有出麵澄清。」
「涉及到陰影女神什麼?」
「我不清楚。」
秋宮月忍不住冷笑一聲:「不清楚?你以為這種理由就能說服我?」
「好了!」蹶
還留下來的青年大聲說道:「你沒看到我父親已經這麼痛苦了嗎?」
「他能夠比無辜被殺的月之族還要痛苦?能夠比童年就失去雙親的我還要痛苦?」
秋宮月憤怒的反駁,目光鎖定穀城長月:「既然你不清楚,那我換個問題,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活著,為什麼當初不把我接走,把我一
直丟在賜死者當中?」
她一個人在賜死者當中孤苦無依,童年受儘了孤立,敵視,排斥,受儘了各種惡意。
她無法相信,如果月讀和穀城長月真的將她當做親人,為什麼不把她接走?
「孩子,我想過把你接走。」
穀城長月極為慚愧,原本還算老當益壯的臉龐,此刻仿佛又蒼老了十幾歲,低下頭不敢看秋宮月的雙眼。蹶
「可那時候你就是一個誘餌,身邊時刻都有元老院的人在盯哨,如果我敢出現一定會被抓住,我隻能一直在遠遠的看著你,一直等機會,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十幾年。」
「這種理由……」
秋宮月咬了咬牙:「如果你不心,那月讀呢,他總能有能力把我帶走吧?」
「……孩子……我們對不起你……」
穀城長月雙手捂著臉,老淚縱橫。
他曾無數次質問過父親,為什麼要將孫女丟在賜死者,可得到的都是沉默。
穀城長月對月讀的敬仰,一點也不比兩個兒子少,可月讀的一些作為,令他這個當兒子的都心懷怨懟。蹶
此時麵對侄女的質問,他滿心都是羞愧,根本無法解釋。
秋宮月靜靜盯著穀城長月,期待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理由,可最終得到的卻是失望。
嘭!
在這一片寂靜中,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撞開,剛才被趕出去的青年又衝進來。
見到父親雙手捂著臉痛哭,青年的眼睛瞬間紅了,朝秋宮月就衝過去:「你找死……」
砰!
他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飛出了會議室的大門,將守在外麵的一群殺手全都像保齡球似的撞飛。蹶
「哥!」
留在穀城長月身邊的青年發出一聲驚呼,然後用驚怒的眼神看向許誠。
許誠收回自己的腳,手上輕輕用力,把沉默不語的秋宮月拉到自己身後。
「彆哭了,這麼大的年齡,哭哭啼啼多難看。」
許誠居高臨下看著穀城長月,淡淡道:「帶我們去見月讀,新月已經不是被你們拋棄的孤兒,她現在有親人,有朋友,如果你們真的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我會替她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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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