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宛如一個雞湯文大師,不滿地嗬斥道:“你這副懦弱的樣子,還算是弑神者的繼承人嗎?”
你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
許誠並不畏懼死亡,甚至早就已經習慣了死亡,他也絕對不膽怯,危險對他來說家常便飯。
隻不過,勇敢並不等於莽撞,在找不到應對的辦法之前,許誠絕不會一腔熱血,迎頭撞上去碰個頭破血流。
見到許誠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黃金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如果你隻是繼承了弑神者的力量,卻沒有繼承他一往無前的意誌,那就結束這場無趣的戰鬥吧。”
他再次擺出鬥神之技的招數,感到危險的許誠化作閃電,快速向後拉開距離。
黃金開始動了,他隻是簡簡單單,伸手向前一抓。
手臂明明沒有伸長,卻穿過了彼此遙遠的距離,朝著許誠一把抓過來。
黃金的手掌也明明沒有變化,在許誠眼中卻一瞬間變得遮天蔽日,就像如來佛祖壓下孫悟空的五指山。
無法躲閃!
無法逃避!
這巨大的手掌蓋住了整片天空,哪怕許誠將速度突破到第二宇宙速度,也無法逃出黃金的手掌心。
這就是鬥神之技,讓神靈也無法逃脫的權能。
這像極了撒爾托斯之怒,隻要了解敵人的全部,就能夠將其抹除,無論逃到什麼地方。
換做普通人麵對這種絕望的局麵,大腦早就一片漿湖,無法思考,被動等待死亡。
但許誠不一樣,他已經養成了習慣,越是危險就越是冷靜。
越是絕望的困境,大腦就轉得越快。
麵對這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許誠忽然改變逃跑的方向,迎著手掌衝上去、
他握緊左手,一拳揮出。
就像螞蟻對準從天而降的隕石,發起了自己的反擊。
許誠的左拳正中黃金的巨手,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遮天蔽日的巨大手臂停止下壓的動作,然後分解消失。
黃金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手掌心出現了一點點細微的傷口,正在滲出一滴血珠。
他臉上失望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哦,你終於學會了毀滅權能的真正用法。”
許誠沒有搭理他,而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
沒錯,在絕望的困境中,許誠總算學會毀滅權能的真正用法。
在此之前,他一直希望能夠了解敵人的全部,然後利用毀滅權能,將敵人徹底抹去,達到一勞永逸的效果。
這種想法不能說不對,但卻是一種嚴重的浪費。
毀滅權能不隻能夠抹除具體的物質,甚至還能夠抹除某種概念。
所以,真正的用法就是抹除自己能夠理解的一切,而不是局限於敵人。
在連續的交鋒中,許誠已經理解了鬥神之技的力量,所以他利用毀滅權能,抹除了鬥神之技的這一次攻擊。
這才是毀滅權能的真正用法。
就算神靈無法逃脫的鬥神之技,在毀滅權能的麵前,也失去了作用。
許誠握緊左手,整個人化作閃電,對準黃金射過來。
黃金再次施展出鬥神之技,探出的手掌抓向許誠。
許誠揮出左拳,與黃金的手撞在了一起,那足以坍塌空間,製造微型黑洞的力量瞬間消失,被毀滅抹除了。
雷光炸裂,許誠的雷神之軀爆開,億萬道細微的電光同時刺向黃金的身體。
黃金的身體也綻放出無窮無儘的金色光輝,與雷光交織在一起。
刹那間,天空中宛如出現了三輪太陽。
強光中,許誠和黃金刹那間交鋒無數次,散逸的能量猶如核爆產生的衝擊波,一圈一圈向外擴散,讓下方的大海都激蕩起來,掀起一波波滔天巨浪。
作為曾經征服腳下這顆星球的王者,黃金的戰鬥技巧已經完美,不會有人比他更強。
許誠傾儘全力地進攻,全都被黃金給擋住了。
“你成功破解了我的鬥神之技,但我還有一項權能。”
黃金一邊抵擋許誠的全力進攻,一邊繼續開口道。
“我成為了主的第一位信徒,與主一起踏上了傳教的旅程,我們翻過高山,渡過海洋,途經無數國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追隨我們,可是我們的行為也惹怒了統治大地的神靈,在無數信徒的麵前,神靈降下了雷霆,烈焰,寒冰,準備將我與主一起覆滅。”
“我沒有動,因為我相信在主的庇護下,絕不會有任何危險,那神靈降下了懲罰,卻無法傷害我一根毛發,神靈震怒,信徒歡呼,我的故事在傳說中升華,這就是主給予我的賜福,其名為:黃金之軀。”
“雖然在進入天國時,我已經分解黃金之軀,但我依舊保留了這項權能。”
不用黃金解釋,隻是從這個故事中,許誠就能猜測到黃金之軀的權能究竟是什麼——絕對的防禦。
無論任何攻擊,都無法對黃金之軀造成傷害。
黃金沒有誇大,他就像是物抗與魔抗都點滿了,無論是雷電還是火焰,打在他的身上,都無法對造成一點傷害。
攻有鬥神之技,防有黃金之軀,攻防都點滿的男人,先天就立於不敗之地。
許誠不信邪,抬手朝黃金一指,使出了火神的權能:烈焰審判,試圖攻擊黃金的靈魂。
但是,黃金的靈魂比神靈還要堅韌,比鑽石還要牢固,烈焰審判根本無法傷害他分毫。
黃金又是一巴掌拍過來,再次被許誠用毀滅權能抹除。
“你對付不了我,我也對付不了你。”
許誠決定拖延時間,回去找尹麗莎白商量對策:“不如就此平手,怎麼樣?”
“你錯了,是你對付不了我,而我要擊敗你,輕而易舉。”
黃金再次化身為街頭說書人:“我追隨主,在大地上傳教……”
許誠頭皮發麻,每次黃金開始講故事,他都要使出一種極為離譜的權能。
決不能讓他再講下去。
許誠腦海中忽然冒出來這個念頭,立刻當機立斷,衝上去阻止他:“嗶嗶個沒完!住口!”
黃金一邊抵擋許誠的進攻,一邊繼續講述傳教的故事。
“傳教過程極為凶險,遭遇了無數艱辛和磨難,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頭吃人凶獸,它刀槍不入,生命力極為旺盛,就連神靈都拿它沒有辦法,在舊神的蠱惑下,這頭凶獸阻攔在我們傳教的路上,吞吃我們的信徒。”
“為了拯救信徒,我挺身而出,與凶獸搏鬥十天十夜,不分勝負,最終,我與凶獸打賭,如果能夠破開它的鱗甲,它就歸順我主,反之,我便要葬身它的腹中。”
“在我即將落敗時,主賜予我擊穿凶獸鱗甲神兵,其名為;斬敵聖劍!”
話音剛落,黃金的雙手便綻放出一片璀璨的光芒,那光芒是一把劍的模樣,刹那間照亮了整片天地。
許誠直接將自己化整為零,散開化作無數電子。
可是,當斬敵聖劍一掃而過時,無數的電子都被切成兩半。
許誠恢複成人形,上半身和下半身斷開,不隻是身軀,就連靈魂都被斬斷。
遠處觀戰的天照露出了驚怒交加的神色,下意識就要衝過來。
下一刻,她就見到許誠的靈魂和身軀都在飛速愈合,轉眼恢複如初。
從一腳踏入鬼門關複活回來的許誠,用手捂著腰,心中一陣後怕。
如果不是生命權能將他的傷勢複原,這一擊就足夠要了他的老命。
“生命本源,就算死亡也無法阻止孕育新生。”
黃金誇獎了一句,然後再次揮動斬敵聖劍:“可是,你又能複活多少次呢?”
許誠沒有再躲,施展毀滅的權能,對準斬敵聖劍迎上去,試圖將其抹除。
刷的一下,劍光掃過,許誠再次被腰斬。
毀滅權能失效了,因為許誠還沒有完全理解斬敵聖劍的全部。
生命本源再次將許誠複蘇,但是他臉色蒼白,靈魂隱隱感到刺痛。
他還無法完全發揮出生命本源的全部力量,更無法多次治愈靈魂的傷勢。
眼看黃金手持斬敵聖劍再次揮上來,天照終於忍不住拋出自己的八遲鏡擋在許誠的前麵,這個原本就布滿裂縫的鏡子,被一劍斬成兩半。
“快走!”
天照向許誠大聲疾呼,果然,沒有人是黃金至高王的對手。
許誠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聽從天照的話逃跑。
越是危急,他就越是冷靜。
黃金雖然話癆,但有一句話說得沒錯,習慣逃跑,就會失去進攻的勇氣。
麵對那迎麵而來的斬敵聖劍,許誠不退反進,主動衝上去。
劍光掃過他的身軀,將他的身體連同靈魂,再次切成兩半。
生命本源再次將傷勢治愈,強忍著靈魂的刺痛,許誠衝到黃金的麵前,揮出緊握的左手。
毀滅權能,撒爾托斯之怒!
黃金使出鬥神之技,抬手抵擋,隻是在抵擋的瞬間,他的手臂一下子不見了。
砰!
許誠的拳頭,重擊在黃金的下顎,將他的臉打得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