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山巔的金色大殿中,光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其餘天神族也都在這裡。
就在剛才,先知將黃金和許誠戰鬥的畫麵傳送回來,所有人都看到了過程。
看完後,每個人的心情都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黃金的戰鬥力如此強大,一出手就打得天照和雅拉這兩位舊神毫無還手之力,完美展現出曾經征服世界的強大武力。
憂的是,居然冒出來許誠這個同樣強大的敵人。他們當然認識許誠,福音曾經調查過,許誠在日本靠著人多勢眾擊敗了耀光,但是天神族以前誰也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也沒人知道他就是在東歐乾掉至冬的人,結果現在一冒出來,竟然能夠抵擋住黃金的進攻,威脅程度一下子超過了所有的舊神,位列第一。
雪上加霜的是,就在剛剛,又有兩個天神族逝去了。一個是生命,另一個是海王。
這嚴重衝澹了大家對黃金複活的喜悅。大殿中的氣氛十分嚴峻,每個人臉上都看不見輕鬆的笑容,因為黃金的複活,並沒有給大家帶來想象中那種摧枯拉朽的場麵。
而他最後對許誠的放水行為,更是令不少人心中感到不滿。隻是礙於光明在場,才沒有人敢說出來。
在無人開口的寂靜中,一道金光忽然從天而降,穿透大殿的天花板,正中那座空無一人的奢華王座。
金光消散,黃金的身影出現在王座上。所有人齊齊都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行禮,雖然不少人心中對黃金最後放過許誠的行為感到不滿,這並不妨礙他們對黃金的敬畏。
“抱歉,陛下。”光明率先開口,低頭認罪:“我們的情報工作出現嚴重疏忽,竟然沒有提前發現這個敵人的存在。”許誠如此強大,天神族對此卻一無所知,確實是嚴重的疏忽。
“無妨,他是弑神者的繼承人,你們碰到他反而要吃虧。”黃金並沒有怪罪的意思:“把他交給我處理就行,我與他之間,還有一場未完結的戰鬥。”
“謹遵您的旨意。”光明單手撫胸:“我們會馬上發動情報網,儘快鎖定他的動向。”黃金環顧一圈,頓時感覺氣氛不對,這群後輩的目光中帶著一點點異樣。
他追隨偉大之主傳教幾百年,又當了幾百年的王者,無論是人情世故還是其餘方麵都極為老辣,一瞬間就明白這群後輩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對他最後放棄攻擊許誠的行為感到不滿。他沒有解釋,身為王者,無須對任何人解釋,他的行為就是不可辯駁的旨意。
“抱歉,陛下。”聰明的光明直接站出來,將罪過攬在自己身上:“為您提供的這具肉體的強度太低,無法讓您發揮出全部力量。”
“這不關你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黃金瞥了他一眼,不知是提醒還是警告:“你把心思和精力,都放在複活聖者這件事上麵。”
“請放心,隻差最後幾步,很快您就能見到我們的先祖。”
“相同的話已經說過太多次了,都退下吧。”所有人都彎腰朝他行禮,然後取消精神鏈接,全都消失不見。
空蕩蕩的金色大殿中,隻剩下黃金一個人。他單手撐著臉頰,坐在王座上,緩緩閉上雙眼。
許誠沒有猜錯,他的複活確實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短時間內無法再繼續戰鬥下去,才會選擇和許誠罷手。
但是,下次就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啊?”遊輪中,許誠躺在床上,對著坐在房間一角的白月凜開口問道。
白月凜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對他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天照將許誠帶回遊輪後,許誠開了一個裝死的玩笑,結果把白月凜三人嚇得夠嗆。
儘管他事後已經道歉了,但是因為這個玩笑過於惡劣的緣故,導致白月凜非常生氣,到現在都不肯搭理他。
許誠又嘗試了幾句,可是白月凜依舊不為所動。
“哼……”他躺在床上,忽然悶哼一聲,帶著痛苦的味道。白月凜還是一動不動。
見到這種小把戲沒用,許誠隻能使出絕招了。他輕輕劃開自己的手掌,讓血液流淌出來。
血腥味非常的澹,但白月凜一下子就聞到了,她吃了一驚,急忙站起來,轉身衝到了床邊:“你怎麼又受傷了?!”可是見到許誠手上細微的傷口,而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她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你還騙我?!”白月凜惱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誠伸手抓住,用力一下子拉到床上去。
兩人在床上翻滾糾纏,把床弄得嘎吱嘎吱響,好一會才停下來,變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
白月凜將許誠壓在床上,瞪著他:“你不知道這種玩笑很過分嗎?”
“我知道。”許誠抓起白月凜的手,輕輕一吻:“我就想看一看,你們會有什麼反應。”白月凜抓起許誠的手,放在嘴裡用力一咬。
直到許誠的手指故意撥弄她的舌頭,她才呸地一下,把他的手吐出來。
“下次我不會再開這種玩笑了。”許誠雙手扶著白月凜的腰:“不過,我隻能感覺你還在氣彆的事情?”白月凜沒想到會被許誠看出來,她沉默幾秒,低聲道:“我在跟自己生氣。”
“啊?你什麼時候還有這種氣自己的愛好?”
“我是氣自己,什麼都幫不了你。”白月凜眼中閃過了一抹暗然:“之前離開日本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你刮目相看,可我最後還是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隻能依靠你們。”
“不是吧,你也來?”對於白月凜這種情況,許誠非常地熟悉,因為秋宮月也出現過這種情況,怨恨自己的弱小。
這大概就是過分要強的通病吧,總覺得自己能夠做點什麼,但是夢想往往與現實相反。
“什麼叫你也來?”
“我是說,如果你們什麼都能靠自己,那豈不是顯得我這個男朋友很沒用?”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但依賴我沒有什麼不好的。”為了勸說白月凜解開心結,許誠決定賣一下秋宮月:“秋宮月比你強對吧,但她比你還過分,什麼都得靠我,我不在她身邊,她就隻能嚶嚶嚶。”
“你騙我吧?”白月凜有些不相信,秋宮月那種性格的人,怎麼可能對許誠抱有那麼大的依賴。
“你不懂,她也不想依賴我,但是沒那個實力你知道吧?一開始她也很抗拒什麼事都隻能靠我,但最後還是真香了,她也不再糾結是不是對我過於依賴這件事。”
“真的假的?”
“比真愛還要真,不信下次你自己問她。”雖然知道許誠是在安慰自己,但白月凜的心情一下子變好許多。
秋宮月被她視為最強的競爭對手,連她都這麼依賴許誠,那自己似乎也沒必要糾結太多。
許誠觀察著白月凜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了,於是給出一擊必殺。
“我還是比較喜歡那些依賴我的女孩子。”
“哼,你這是激將法,對不對。”白月凜用手掐著許誠的臉頰,把他的嘴掐得都起來:“除了我,你不準喜歡彆人,聽到沒有。”
“親我一下就答應你。”
“討厭。”白月凜低下頭,主動吻住了許誠。許誠雙手撫摸著她的腰,正準備兵分兩路。
結果,他的雙手才剛剛抵到目的地,白月凜就扭頭看向房間門口。
“滾出來!外麵沒有什麼動靜。
“你彆以為躲著不出聲,我就不知道你在外麵。”幾秒後,房門才輕輕的推開,林檎一臉無奈的探頭進來:“我都不打算出聲打擾你們了,你為什麼就不理解我的苦心呢?”
“不說話就沒問題嗎?你一個大活人杵在門外,你以為我們感覺不到?”
“你要這樣說,那你說的對。”
“是你自己心虛。”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許誠及時開口打斷,對林檎問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某人的同族妹妹正在到處找她,我好心過來通知一聲。”林檎打了個哈欠:“當然,主要是來看望你的。”白月凜這才從床上下來,整理一下淩亂的衣服,然後走出門外,順手抓住林檎,把她也給拖出去。
幾秒鐘後,林檎忽然探頭回來:“哥,我真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你信不信?”
“我不信有什麼用?”許誠雙手一攤:“你自己說服她吧。”再這樣下去,白月凜說不定就要氣得大義滅親了。
等她們倆都離開後,許誠並沒有繼續休息,他的電磁感應覆蓋整艘遊輪,每個人的動向都一清二楚,知道自己的房間就是菜市場,或者應該說是公共廁所,人來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