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老夫人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幾步,“放肆!你算什麼東西?區區一個下人,敢對我動手?”
她又拽著乘以序的衣袖,不滿道,“兒啊,你就這麼看著你母親被打?”
乘以序也是沒想到,一個菩無雙的膽子已經夠大了,沒想到她的婢女,更是熊心豹子膽。
“來人!”乘以序嗬道。
房間門口瞬間聚集不少兵。
這些兵與府中小廝不同,都是陪過乘以序出入生死,隻聽從他一人的命令。
乘以序抱著禮央,咬牙切齒地看著錦瑤。
“給我把這個丫頭拿下!”
“誰敢!”
菩無雙走向前,用身形擋著錦瑤,氣勢非凡。
“你才立了軍功,一未得天子嘉獎,二民心不穩。倘若此時皇上知道,你在行天子令時,不僅私交露水情緣,還與其有了骨肉。你以為,皇上還會重用你嗎?”
門口的士兵麵麵相覷,都在等著乘以序開口。
而乘以序也沉默了,菩無雙句句都在點子上,他本就不占理,更何況棒打出頭鳥這句話,自古便是真理。
他官場得誌,同期多少對手正虎視眈眈,都等著乘以序露出破綻,他私自將禮央帶回,已是冒了風險。
此時,乘以序猶豫了。
沒繞過彎的乘老夫人,卻不肯善罷甘休,看見自家兒子,並未為自己出頭,一瞬間氣血上湧,指著菩無雙二人鼻子,便破口大罵。
“都反了!老婆子我是什麼人?區區一個婢女,誰給你的膽子!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休了她,兒子,快休了她!這妖孽一日不趕出府,我們一日不得安寧!”
乘老夫人氣喘籲籲。
恰時,門外有人來報。
“老夫人,少爺,大夫到了。”
乘以序鬆了口氣,懷中的禮央已陷入昏迷,口中還喃喃念叨著“孩子、我的孩子...…”
他不忍心,連忙喚大夫。
臨走前,還轉頭望向菩無雙。
“無雙,我知道你愛我,離不開我,但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這段時日,你先反省反省吧。”
……
這兩日,邀月苑倒也算安靜。
乘以序回來沒幾天,自己便身負“重傷”,心愛的女子也險些落胎,親妹妹與母親都挨了打,實是精彩紛呈、熱鬨非凡。
當然,是菩無雙認為精彩,錦瑤覺得熱鬨。
棲子堂內,精巧華麗,香煙嫋嫋,床幔輕紗,毯麵柔和,連窗花也是金紙剪成的雙鶴,無不透露著奢華的氣息。
禮央躺在床上,隔著帷幕,伸出一條手臂。
大夫不敢抬頭,隻是隔著手腕上的薄帕,小心翼翼地診脈。
一旁的乘以序有些心急,三番兩次想詢問情況,又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許久,大夫擦了擦自己的額汗,起身作揖道。
“乘小將軍,這位小姐、不不,這位夫人,突然急急出血,胎元大動,衝任受損,有小產征兆。”
乘以序忙問:“那孩子現在如何?”
大夫搖搖頭,歎了口氣,“有些凶險,容易滑胎,老朽再開幾味穩固之方,務必按時服用,且看……能不能保住吧。”
聞言,乘以序一顆心提起來,還沒來得及再細問,帷幕內的禮央下意識開口。
“什麼?你是說,我的孩子不穩,竟然還會滑胎?這怎麼可能。”
這語氣,仿佛有些意外。
乘以序開口道,“菩無雙那毒婦如此推你,分明不把我們的孩子放在眼裡,當真歹毒!”
禮央反應過來後,按捺自己的眉穴,內心卻將菩無雙由裡到外,齊齊罵了一遍。
自己這麼珍貴的孩子,竟然險些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