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感覺到了身上有一絲的炙熱感,那種炙熱當然不可能傷害到他,但是他卻覺得自己身上那張皮要被燃燒了。
感覺才起,迅速的轉身,轉身的一刹那,他眼眶的皮有一塊迅速的焦黑,然後迅速的蔓延整張臉,一股無名之火突然泛生,自虛無之中而來。
他推開自己屋子的門,迅速的關上。
此時他全身都在燃燒,卻並不燒衣服,一來,這衣服也是由冰蠶絲織成,二來那法術是直接針對於他身上這一張皮的。
腦下衣服之後,又伸手抓著算上的頭發頭皮,像是脫衣服一樣的朝上麵扯著,隻見他臉迅速的皺成一團,隨之被整個的提了起來,一張完整的人皮就像是一件衣服一樣的被他執在手上。
上麵那種虛無的火焰正燃燒著,而塗元的手更是乾枯和老枯樹。
他的眼眶裡看不到眼珠,他的臉上甚至可以看到泛著淡金色的臉頰骨。
看著手中這張人皮衣,他不是很想放棄,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施法,但是他還是決定救一下自己這張皮。
如果說,這個時候被人看到了自己這個模樣,那必將引起巨大的轟動,恐怕所有人都要來降妖除魔了。
從那火焰之中,他仿佛聽到了一聲聲宣判,和恢弘的威嚇
若是在以前,他可以直接反溯到施法之人,不需要那些什麼儀式咒語,憑的就是自己的靈覺,而現在並不能夠做到。
但是做為一個曾經幾乎觸摸了大道規則的人,他憑自己一點靈識,勾連這一山靈韻,並非難事。
於是,便見他緩緩的伸出左手,舉起,然後往下壓,原本乾枯的手指尖浮現一絲的光亮,手指朝下劃,虛空之中竟是出現了一抹山影。
那是這座象背山的靈韻,他要用這一座山的靈韻將這未知的法術給鎮壓下去。
他不相信,對方能夠突破得了這個春風學宮這麼多年來積累下的靈韻法意。
山影如涓涓細流一般,隨著他的手而下,捊過那人皮,上麵的火焰寸寸熄滅。
門外,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個人靜悄悄的站在那裡,她靠的門極近。
剛才她有一種直覺,直覺自己這個鄰居身上中了法。
她很好奇,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心中想了想,伸手自懷裡掏出一麵雙麵皆是鏡麵的鏡子。
這是洞虛鏡,是她離家時,家中給的一件護身法寶,說是護身,不如說是脫身至寶,憑此寶可以穿透這個世間大部分的禁製,麵前這一重小小的學子門庭當然更不在話下。
隻見她兩隻手彆捏著鏡子的邊緣,鏡麵泛光,如水韻,緩緩的靠近那木門,鏡麵起了漣漪,原本的鏡中的木門竟是變的模糊,然後快速洞穿,隨著她的手張大,手中的鏡子也變的臉盆那麼大。
木門在鏡中消失,屋中的景象就要出現,她的心不由的砰砰的跳了起來。
這當然不是她第一次憑這件洞淵鏡窺探著彆人,但是窺探一位神秘的白帝城世子,那絕對稱得上危險。
先是黑暗,隨之屋中的景象快速的清晰起來,就像是澄清的水潭中的魚兒即使浮現水麵。
突然,一張蒼白的臉從黑暗之中出現,就似趴在鏡子的另一端窺視著她一樣。
突如其來的對視,她看到了一雙泛著青黑的眼睛,像是死人的眼睛,心中一慌,快速的後退,而手中的洞淵鏡隨著她的手一合,便合於掌中,化為一道靈光融入了掌心之中。
“吱呀……”門打開了,穿著一身銀絲紋邊白色錦衣的塗元出現在她的麵前。
陳麗華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燒,而剛剛與那雙眼睛對視,讓她背脊冒出冷汗,被風一吹竟有著絲絲的涼意,不知道為何,她覺得此時麵前這個人既神秘方又威嚴,有一種高山止仰的感覺。
“陳師妹你想看什麼?”塗元問道。
“剛剛,剛才那是你嗎?”陳麗華問道。
“白麵幽影祭,你不是想見嗎?”塗元說完又將門關上。
而陳麗華快速的遠離這間屋子,然後掏出洞淵鏡來,卻見鏡麵上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像是烙印在裡麵了,那影子細看清楚,竟是一張蒼白邪異的臉。
……
那間火焰彙聚如火雲,籠罩著屋子中間火坑的屋子裡,布偶突然之間真正的燃燒,原本栩栩如生的樣子瞬間灰敗起來,它身上的那種靈韻消失了。
劉文君突然吐出一口血來,她覺得自己像是奮力的一掌打在懸崖上,力量全都順著自己的手掌反擊在自己的身上。
“他身上有什麼護身法寶,居然擋住了我的煉獄火詛祭。”劉文君恨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