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綏躺在床上,頭很沉,卻睡不著。
雷伊和卡修斯已經走了。
她感覺卡修斯他們好像翻過自己東西。至少卡修斯翻過。不然他怎麼那麼麻利地就找到了白綏藏著的糖。
白綏拿了枕邊的糖,撕開糖紙,把糖放到嘴裡。然後將糖紙擰成團,扔入垃圾桶中。
香醇的牛奶味在口中彌漫。白綏心情好了些,也就暫時沒有想卡修斯偷翻自己東西的事情。
糖吃完了。她在床上真的無聊,於是懨懨地爬起來,抱著被褥來到沙發那。不顧布萊克的目光,直接窩在沙發裡。
“好點了?”布萊克問道。
白綏沒有回應。
“太無聊了。在客廳待一會。”白綏躺在沙發上,頭枕在靠枕上,緩緩地說道。
她想,那些同學們,現在在早讀。
她伸手去拿書包。她也想讀書。初三的課落下幾節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要看書。”白綏剛從書包中尋出了英語書,便被布萊克奪了去,“你現在腦袋是糊的,看不進去東西。好好睡你的覺。”
然後,布萊克就拿著她的課本開始看。
白綏使勁翻了個白眼,她連翻白眼的力氣都不多。
“那你給我讀吧..”白綏提議道。沒有學習,她感覺她快死了。
布萊克挑了挑眉。
白綏本來沒想著布萊克能回應,她隻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布萊克真的挑了一篇長課文:“Lat&bp;ear,&bp;dd&bp;ot&bp;lke&bp;m&bp;Elh&bp;cla.Ever&bp;cla&bp;;lke&bp;a&bp;bad&bp;dream…”
白綏若不認真聽,感覺對不起布萊克。於是正襟危坐,像聽老師講課一樣認真聽布萊克讀課文。
布萊克讀完一篇,餘光瞥見她的坐姿,道:“你躺著就好。又不是一定要聽進去。”
布萊克讀課文給她聽。與其說是給她讀,不如說是布萊克自己想看看,順帶就讀了,也沒什麼壞處。
白綏聽了,才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她聽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要睡著。有時候環境越安靜,越睡不著。反而聽著枯燥乏味的課文,卻容易睡著。
——
“趕緊過來。”
有人在一棵樹下招呼著。
白綏記著這聲音。
這是他們“狗仔隊”大哥顧絡的聲音。
白綏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下意識地就朝著那裡跑去。
恍然間,皇甫堯、白綏的堂姐白墨嵐、以及“四狗”林以悅都在了白綏身邊。
白綏看了看旁邊的他們,一個個都是小孩子的模樣。
她回到了過去嗎。
顧絡來到皇甫堯麵前,推搡了一把道:“你是老二,把那蜂窩捅了。”
說罷,顧絡指指樹上的蜂窩。
皇甫堯往後縮了縮,想拒絕。這時白墨嵐上前,抽了一下顧絡的胳膊,說道:“乾嘛讓老二上啊,不都是小弟上的嗎。”
白墨嵐說完,便自告奮勇道:“老子給它捅了去,女孩子都往遠躲點。”
白墨嵐小時,頗有些男孩子的氣概。她留著短短的頭發,還真有人把她當作了男孩子。
“為什麼呀。”林以悅不解地問道,“嵐狗子,你也不是女孩子嘛。”
林以悅,比白綏大了幾個月而已,是個嬌弱的女孩子。她以前總是偷偷和白綏他們一起玩。她父母不願讓她跟著白綏他們,她父母覺得這些孩子太過淘氣,會帶壞林以悅。
“小丫頭不懂就不要亂說話。”白墨嵐白了林以悅一眼。
白綏張張嘴,好像想說什麼。
“你也是小丫頭啊。”白綏居然真的說出來了。
說出聲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她發覺剛才又是在做夢,但這次她說了句話後,便醒了。
……
布萊克合了課本,靜靜地看著白綏。
“我做了個夢。”白綏欲解釋。
她不多夢,但生病的時候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就連她夢見被大魔王擄走,也是生病的時候做的夢。
“我夢見,我在和狗仔隊的那些人,一起玩。”白綏軟軟地繼續說道。
布萊克沒有回應。
他隻是被白綏夢裡說出的話嚇了一下。以為她在搞什麼鬼。
“大狗是顧絡,你不認識。二狗是皇甫堯,三狗是我堂姐,四狗是林以悅,五狗是我..”白綏自顧自地說道。
她想起了好多事情。
顧絡是他們中年紀最大的,比皇甫堯大兩歲左右。他對男孩子一點都不友善,對於女孩子卻是挺客氣,甚至有點溫柔。白綏對這位大哥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白墨嵐以前的住所和白綏姑姑家靠近。白墨嵐是白綏伯父的女兒。她很調皮搗蛋,上房揭瓦的事兒都有她。她不怎麼喜歡顧絡,因為顧絡總把她當作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為了證明自己,她便硬是把自己變成假小子。
林以悅是個脾氣超級好的小姑娘。不管彆人如何冷嘲熱諷,她的眸子裡總是透露出一種安然恬淡,仿佛與塵世隔絕。她的心是寧靜如水的,這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和白綏那群大為不同。
而白綏,在顧絡那幾位眼裡,就是個安安靜靜、聽話懂事的小女孩,有時候撒嬌調皮,他們也不介意有這麼個小姑娘天天跟著他們。
現在,散了。
顧絡學習不怎麼好,他母親又早逝,他便被父親扔去另一個城市謀生。
皇甫堯和白綏都搬離了那裡。
白墨嵐學得也是一塌糊塗,她乾脆自我放棄了。
就是不知道,林以悅過得怎麼樣。但一定不會有多差。
白綏腦袋被燒得暈乎乎的,還是忍不住去想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