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是你下的?”千悅白魘直截了當道。
“那位叛徒死去了麼。”諾薩伊沒有回答千悅白魘的問題,問道。
千悅白魘冷笑道:“你滿意了?”
諾薩伊不答。
“解藥呢。”千悅白魘冷冷道。
諾薩伊此刻笑了出來:“千悅大人,您還真是執迷不悟。”
隨後他又說道:“為什麼要給您解藥,您還要救她?”
千悅白魘此時目光中閃過狠戾的光,惡狠狠道:“你若不交,我便殺了你。你的命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諾薩伊雙手抱著臂,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道:“殺了她可是老大的命令。你隻是老大的一位下屬,我還是分得清高低的。”
他話音剛落,就見千悅白魘一個瞬移到了他的麵前。
沒等諾薩伊反應過來,她就狠狠抓了諾薩伊的胳膊一把。衣服破了,皮膚上出現五道深深的傷口。
諾薩伊一驚,這爪套上麵還有他下的毒。
毒素很快滲入諾薩伊的身體。諾薩伊已經感到了眩暈。他扶住牆,才沒有直直倒下去。
“你還是不打算拿出解藥嗎。”千悅白魘不看他,而是仔仔細細地看著自己的獸骨手爪套,看著上麵諾薩伊的血。
諾薩伊咬了咬牙。他扶著牆,挪到一個櫃前,從中拿出一瓶藥,沒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就徹底倒了下去。
手中的藥瓶緊緊攥在他的手裡。
千悅白魘小心翼翼地卸掉爪套,揮手聚集了能量,將它擊得粉碎。
她快步上前,拿了諾薩伊手中的藥瓶。那裡麵有很多小藥丸。
她倒出一顆,先給諾薩伊喂了。
這條狗先留著。他跟老大弄好了關係,若殺了他,老大估計還要來興師問罪。千悅白魘思索道。
這解藥出奇的有效,諾薩伊的傷口周圍本來是變成了黑灰色,現在卻在漸漸恢複成正常的顏色。諾薩伊的神誌也清醒了一些。
趕緊要給貝希萊殤送去。千悅白魘拿著藥瓶,立刻衝出房門。
諾薩伊漸漸緩過神了,他掙紮著坐了起來。
他抬頭看看表。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那毒藥很是厲害。若超過20分鐘還沒有解藥救助,肯定就死了。
諾薩伊扶著旁邊的牆,緩緩站起。他沒想到千悅白魘直接衝著自己抓了來,逼著他拿出解藥。更沒想到,千悅白魘居然對貝希萊殤的感情那麼深。【百合了解一下。】
“若貝希萊殤是個男人,或千悅白魘是個男人,還好理解。”諾薩伊撫了撫自己暈沉沉的腦袋,自言自語道。
“不過。千悅白魘大將軍,您還真是愚蠢。”諾薩伊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
千悅白魘很快就找到了米羅庫裡所說的那條街。
但她不知道貝希萊殤具體在哪。
千悅白魘焦急地站在路燈下,手中緊緊攥著藥瓶。
來來往往的路人看著她的裝束是奇怪到了極點。
白色的頭發,紅色的眼睛……還有黑色的緊身衣。
緊身衣變態?
千悅白魘完全忽略了她身為精靈形態的模樣。她現在就想著貝希萊殤。
真是奇怪。
為什麼非要救她?
她不是歐比組織的叛徒嗎?老大不是說要除了她……
……
千悅白魘突然不懂了。不懂她自己為什麼想救貝希萊殤。
總之,千悅白魘不想貝希萊殤死。她感覺,貝希萊殤一死,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呸。
貝希萊殤是千悅白魘的什麼?
之前還能勉強扯上關係,現在是徹底沒有了。若非要說有關係,那就是敵人了。
千悅白魘迷茫地看著手裡的透明藥瓶。
藥丸是藍色的,在蒼白的燈光下,閃著淡淡的藍色的光輝,很漂亮。
千悅白魘重新將那藥瓶握在手心裡。將手貼在自己心口那。
她站著的地方,貝希萊殤所在的房子正好可以通過臥室的窗戶看到。
此時貝希萊殤正躺在臥室床上。米羅庫裡則在一旁立著。他已經渾然不顧貝希萊殤之前禁止他踏入臥室的命令。
米羅庫裡給貝希萊殤吃的藥,是暫時遏製了毒藥的擴散,但卻沒辦法根治。
貝希萊殤也沒有醒來的意思。
米羅庫裡靜靜地看著貝希萊殤,心思卻走遠了。
他想到貝希萊殤小的時候。那時候,他就一直跟著貝希萊殤,做貝希萊殤的手下。
貝希萊殤的身份,可以算是貴族。畢竟父親的權勢是很大的。
米羅庫裡隻比貝希萊殤年長了七八歲。七八歲,對精靈來說是少的了。他從小就對貝希萊殤畢恭畢敬的。因為若不是貝希萊殤的母親救了米羅庫裡一命,或許他早就死去了。
也可以說,米羅庫裡是看著貝希萊殤長大的。
他從來沒想過如果這位主子死去了,他該去哪。因為他相信,自己肯定比主子先死。
但現在不一樣了。
米羅庫裡目光微斜,無意間看到了那條街。
他看到一個路燈下,站著一個女子。她銀色的短發被風吹得淩亂,身子卻立得筆直。
米羅庫裡眉頭緊了緊,猶豫了半響,他還是決定下去一趟。
若千悅白魘沒有辦法救貝希萊殤,他便解決了千悅白魘。雖然千悅白魘的命,根本換不回來貝希萊殤。
千悅白魘在寒風中打著冷戰。卻沒有離開。
“何事。”米羅庫裡終於出現在她的麵前。
千悅白魘顫抖著伸出手,道:“這是解藥。”
米羅庫裡眼中閃過幾分懷疑,但還是接過了藥瓶。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米羅庫裡毫不客氣道,“若女皇大人吃了這藥不見好轉,怎麼辦。”
“那便殺了我償命。”千悅白魘直接了當道。
米羅庫裡拿著藥瓶轉身離開,撂下一句話:“你這狗命,賠不來女皇大人。”
千悅白魘在原地立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還是要說。”千悅白魘對著米羅庫裡的背影,喊道,“我不想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