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神廟的大火自然熄滅,空氣中的血腥和硫磺味消散,躁動的人心恢複平靜,王都的人們恢複正常的生產生活。
禁軍進入神廟,溫爾特國王征發了數萬民夫,推掉城牆,把神像碎石砸碎運走,讓神廟變成一個大工地,好像要建設一個新的公園。
王宮內,溫爾特國王坐在王座上,乾枯的臉上滿是笑容。
他的曾孫女,一個清甜可愛的小女孩坐在他的腿上
溫爾特國王骷髏似的手輕輕撫過麗貝爾的金色長發。
“哦~麗貝爾,我的夜鶯,你是自由的,沒人能強迫你做任何事,誰也不能,神也不能!”
麗貝爾,一個小小的人兒,坐在曾祖父腿上,歡快的搖晃著兩隻小腿。
她綻放出濃烈青澀的生命力,和乾屍一樣的曾祖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大廳裡陸陸續續走進數百個文武大臣,整個薩索斯的最高權力機關都聚集在這裡了。
他們看向王座上一老一幼兩人,心緒複雜。
曾經強勢無比的薩索斯王室,隻剩這兩個血脈了。
如此大的權力,數千萬人的生計,卻係在這一老一幼身上,多少功臣感到心酸,多少豺狼忍不住露出獠牙?
所有文武大臣進入大廳,大門被士兵從外麵關閉,發出轟的一聲。
大臣們的心伴隨著大門關閉的聲音激烈的跳動了一下,他們覺得今天應該會發生大事。
“曾祖父。”
麗貝爾感覺文武大臣們看自己的眼神很怪,讓她不安,把身體靠近溫爾特國王,尋求庇護。
“我的夜鶯,不要害怕。”
溫爾特國王撫摸著麗貝爾的長發。
“你不應該怕他們,他們是臣,是我們王家的爪牙。”
他伸出乾枯的手指,在文武大臣中指了一圈。
“他們當中,有的是鹿,有的是虎,有的是熊,有的是豬,還有的……”
溫爾特國王眼睛猛的睜大。
“是豺狼!!”
嘩的一聲,文武大臣中有人被嚇的跌倒在地,溫爾特國王那昏黃的眼睛,好像看出了他們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城防將軍緩緩跪下,低下頭。
“陛下,是臣無能。”
一眾文武齊齊跪下,或跟風或真的心懷愧疚的高呼臣無能。
但是,在場有一人沒跪,一個穿著綠袍的生命女神教大祭司。
他是被主祭派來請求王室支援的,神廟需要重建,聖騎士需要重組,失去的聲望也需要王室配合找回。
隻是,現在這裡這麼凝重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管他的呢,反正教會握住了溫爾特國王的命脈,不怕他不屈服。
這名大祭司越眾而出,向溫爾特國王一行禮,語氣隨意道:“國王陛下,相信教會遭到的襲擊您已經知道了,主祭大人希望您能配合,讓教會快速恢複傷痕。”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玻璃瓶,裡麵是淡綠色的液體。
“為了獎勵國王陛下對女神的虔誠,這是一整瓶聖水。”
大祭司臉上的笑容甚至有些無理了,隻要拿出聖水,這個害怕自己老死的國王什麼都會答應。
一個內侍接過玻璃瓶,送到溫爾特國王手上,溫爾特國王看著玻璃瓶裡綠色的液體,思緒萬千。
“各位……”
他看向眾人說道:“你們覺得……曆史會如何評價我?”
眾文武心中的不安更濃鬱了,有什麼要來了,真的有什麼要來了!
溫爾特國王自言自語道:“我剛即位的時候,興修水利,整頓吏治,減免賦稅,那個時候,我記得你們的父親叫我賢王,可不知什麼時候,再也沒人用這個詞稱呼我了……”
城防將軍高呼道:“陛下!您一直很賢明!”
其他文武大臣也開始拍馬屁。
溫爾特國王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