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者是熟人,也不好發作。
杜淮撓撓頭,滿腹詫異:“我不是飄進來的啊!我有腳,當然是走進來的。”
絕對的罕皮的同類,好賴話都聽不明白,老實本分的人腦子都不開竅嗎?
張明遠很是無語,心有不岔道:“走路沒有一點聲音,不是飄進來的,還能使走進來的?”
杜淮也有些崩潰:“走路沒有聲音,就是飄進來的?”
張明遠徹底無語,但還是強作鎮定,向他腳下看了看,半晌道:“嗯,有影子,應該不是鬼。”
杜淮:“.............”
確定了杜淮的人類身份後,張明遠這才放心地擺好座位,讓他坐下,接著笑嘻嘻道:“不知杜哥夤夜來訪,所為何事?”
杜淮長歎一聲道:“我隻是想找張公子聊聊天。”
今晚的杜淮好像沒了往日的鎮定自若,就連走路的氣勢都較往日弱了一節,這讓張明遠有些不適應。
頓了頓,淡淡道:“杜哥,但有所請,小弟萬死不辭。”說罷,心中隱隱有些後悔,看他的表情,事情應該很難辦的樣子。
杜淮沒有接他的話茬,隻是輕皺額頭,默不作聲。
張明遠很奇怪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往日他可不是這個樣,今日怎麼眉宇間多了些許愁雲。
難道他也像罕皮一樣被人奪取了初吻?張明遠無法遏製自己的肺腑非分之想。
杜淮抿著嘴,輕輕歎道:“也須你應該有辦法的.........”
張明遠頭都大了,心中隱約猜到應該是與今晚縣衙那無疾而終的議事有關。
不是他不願意幫腔,作為官場亂鬥的麻煩,一介草民的他怎敢卷入其中,弄不好把自己都撩進去了。
因此,他才秉承大家還不算熟,相互之間應該保持些距離的理念。
明哲保身的先進思維還是有的,尤其是在這個亂世,誰知道對頭都是些什麼人?
沒有絕對的把握,他寧願韜光養晦,隱忍不發,但若時機成熟,必要雷霆一擊,致之對方於死地,讓其萬劫不複,對自己也無後顧之憂。
沉默..........
“張公子,文武雙全,僅憑一己之力就生擒十餘名倭賊,勇力之威猛,當世所罕見.......”杜淮終於打破沉默,語氣平靜道。
張明遠:“..........咳咳,這個嘛.........”
張明遠老臉有些紅熱,勇力他承認,放眼大明還真找不出能與他相當的人來,但若說這才學嘛.......僅憑那點才學放在前世,高考連重本線都未過,要不怎會選擇加入特種部隊?更不要說放在以文定乾坤的大明了,何況自己講古話都還不利索呢。
杜淮未察覺他話中的猶豫,繼續說道:“張公子身為大明子民,為國排解憂難,忠義可嘉.........”頓了頓,眼望燭火,又歎了口氣:“算了,打擾張公子了,在下這就告辭。”
說罷,起身拱手而出。
正儘力維持酒意下搖搖欲墜身軀,逐漸擺正姿態,準備接受杜淮讚美之詞的張明遠,突然聽見‘算了......’,心氣一泄,伏在桌子上,呆呆地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根本來不及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