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還是很刺眼的,帶著少許的熱浪撲麵而來,令人暖洋洋的同時也帶來了絲絲舒適愜意。
街上很靜,沒有了往日的喧鬨,也顯得很安分。
在這難得安寧得時刻,張明遠決定暫時小憩一番。
拖過一張老舊的太師椅,放在醉人的陽光下,然後躺身於其上,微頜著雙目,開始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連日來的遊倭示威活動確實透支了張明遠的大部分精力,希冀於眼神殺人的公爺護衛們又磨掉了他僅存的意誌。
他太累了‘偷得浮生半日閒’是此刻最大的夢想。
說實話,他不願意用‘偷’字,才三十歲不到的年紀,搞得他很窮似的,好像已經時日無多的樣子。他更願意用‘享’字,‘享得浮生半日閒’多麼美好的詩句啊,這才是對美好穿越生活的最高憧憬。
一字之差,反映的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境界。
‘偷’,即是‘竊’,需要在重重包圍中施展伶俐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帶著屈辱的感覺,但能偷到東西就已經很不錯了。
當前的境況又使他不得不用‘偷’字,這根本就是無奈之舉。
試想,在老公爺神神秘秘處處透著詭異的舉動中,他能信手拈來早就期盼著的‘浮生半日閒’嗎?又在公爺護衛們帶著殺人眼神的如影隨形中,他又如何能躲避不道德的思想對‘浮生半日閒’的無情扼殺?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就比如說,他現在的處境,才真正是在夾縫中求生存,有點被逼入牆角的味道,在這個連翻身都困難的縫隙中,想獲取任何東西,隻能靠‘偷’,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張明遠是個愛好享受的人,從他動不動就狂揍罕皮獲取快感這件事來看,他骨子裡除了剛毅和冒險外,還有著‘醉臥疆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不羈颯爽風格空林撫琴長嘯、月下對酒當歌、相逢一泯恩仇、快意練達人生。
因此,他憎恨這個‘偷’,他希望‘享’字能快些回歸,這樣,什麼時候想‘浮生半日閒’了,就‘浮生半日閒’,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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愜意舒適之感剛冉冉升起,一條欣長的身影便肆無忌憚地遮住了這一切,暖洋洋的陽光微微一暗,張明遠很不滿.......
“喂,大色狼,挺悠閒的啊!”
雌性十足的嬌吒聲隨之充耳而來,動聽是動聽,卻有些恬燥。
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誰,無敵厚臉皮小魔女,張明遠懶得理她,懶洋洋翻了個身子,背對著她。
說實話,真不愛搭理這個官三代....應該是官N代禍害精,仗著家裡有個順繼爵位的爺爺,乾什麼都是無法無天,尤其是造成目前這一切惡劣後果的緣由全是因為這個女子的出現,簡直就是個掃把星。
張明遠很不明白,為什麼極個彆的官N代做人水準怎麼這麼低下?又那麼的不通事理?先輩們提著腦袋鬨革命打下的‘江山’不是你們肆意妄為的資本,學學人家永樂大帝吧,作為大明的超級官二代,可人家從來沒有妄自菲薄過,兢兢業業老老實實,還把江山擴大了好多,人家是怎麼想的?這才是榜樣的力量。
若不是考慮到自己崇高的道德風尚,嘿嘿,真應該先...後....那個啥?
哎!最近道德水準有些下降,今後要多多‘吾日三省吾身’啊!
女子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屈尊到來竟然沒能引起對方哪怕絲毫的重視,腦海中所幻想的熱戀歡迎或滿懷愧疚的場景更是蕩然無存,感受著對方的漠視所帶來的屈辱感,使勁咬了咬嘴唇,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忽然伸出右手狠狠地揪住張明遠的衣襟,粗魯地將他薅起來,左手化拳為掌,疾若迅雷追電,重重地擊在張明遠的大腦門上。
‘啪’........
張明遠被嚇了一跳,隻好睜開雙眼,他可不願意再因為自己的矜持多挨幾下。當然也沒預料到她會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這完全不符合一個女孩子應有的柔柔弱弱小鳥依人。他很無語,這個女子是不是得了精神病?不就是被無意間奪去了初吻嗎?當然還有不小心觸碰了.........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你所標榜的‘貞潔’理念不知害死了多少年輕女子,當然也包括正在遭受壓迫迫害的他。
張明遠很清楚這一切全是被他逼得,但若說這暴脾氣也是因他而起,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的,他可擔不起這個‘教孫無方’的罪名。苦大仇深怎麼了?但也不能沒完沒了啊?天天被人揍的感覺想想都不舒服,還想什麼‘享的半日浮生閒’?
算上公爺的神秘詭異、護衛的邪魅殺機,再加上這個女子的暴虐脾氣,三重壓力之下,自己生存的夾縫可能又要縮小一些。
女子見張明遠睜開眼,淩厲的煞氣算是削弱了一點,但腮幫子還是鼓鼓的,渾身上下依然保持著隨時扁人的姿態,看向他的眼神也如看到一個變態殺人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