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他一下午就要喝三暖瓶的水。
有時半夜還會渴醒。
難道他這口渴的情況,真像小丫頭說的那樣,是一種病?
想到這,男人半夜12點從床上撅起來,一路小跑到院子,從臉盆裡撈出臟衣服,找到藥方。
回到屋子裡,男人小心翼翼把藥方放在床頭。
明早他就去抓藥!
……
阮青雉一路急匆匆趕回病房。
她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目光看向沈戰梧時,瑩白的麵龐上綻放出燦爛的笑,明媚奪目。
在她進門之前,李看山剛好站起來往外走,不知道要乾嘛。
但看見阮青雉回來了,他又頓住腳步,鬆了一口氣:“嫂子,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去報警,掛尋人啟事了。”
小姑娘非常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李看山擺擺手:“沒事,嫂子,趕緊洗手吃飯吧,副營長早讓我準備午飯了,就等嫂子你了。”
阮青雉往病床那走:“午飯吃的什麼?”
李看山搬來一把椅子:“高粱米飯,尖椒炒乾豆腐,土豆燉豆角,都是硬菜!”
沈戰梧看著她走過來,眼底濃稠如墨的擔憂早早隱去,沉聲詢問道:“怎麼去這麼長時間?澡堂裡有人欺負你?還是迷路了?”
阮青雉摸出飯盒遞過去,聲音嬌嫩嫩的:“沒人欺負我,也沒迷路,我啊,給你熬了粥。”
“熬粥?”
沈戰梧墨眉微斂,低頭打開飯盒,一股濃香的味道撲麵而來。
鋁飯盒裡滿滿一盒的白粥。
米粒顆顆軟稠,裡麵有不少的瘦肉絲,翠綠的青菜點綴其中,縈繞在鼻尖的香味裡,還有一股特彆濃的鹹香。
光是聞著,就忍不住讓人食指大動。
沈戰梧望著這份粥,眉骨淩厲,周身的氣息落了幾分,薄唇半抿著,好像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阮青雉邀功似的把飯盒遞出去後,便轉眸掃視四周,觀察她離開期間病房裡的變化。
這是她做特工的習慣。
最顯眼的變化,就是茶幾上多了幾個鋁飯盒,旁邊還有一個盆,裡麵泡著高粱米飯。
然而,最最最顯眼的,還是那瓶橙黃黃的汽水。
透明的玻璃瓶上還掛著水珠。
看著涼絲絲。
很解渴。
身後的李看山向來猴精,察覺到副營長情緒不對,眼睛轉了圈,連忙說道:“哎呀,嫂子,副營長讓我給你買的汽水都不冰了,我去樓下小賣部給你換一瓶冰的。”
他拿著汽水,一溜煙跑了。
阮青雉看著李看山逃跑似的背影,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
其實不冰的也行……
她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沈戰梧。
見他已經把那盒粥放在了櫃子上,那雙堅毅的黑眸,此時落在了她身上,視線很輕,但眼底隱匿著某些複雜的情緒。
阮青雉見他這般,唇角難自控地翹起,伸出手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身。
自己就跟軟麵條一樣癱進他懷裡,甜甜道:“沈戰梧,我好喜歡這裡呀,搓澡好舒服,這裡的人也好,你是不知道,澡堂裡的搓澡大姨看我瘦,都不忍心用力搓,還有廚師大叔,主動借給我飯盒,哦,對了,還有那個菜攤老板,給了我一捆小白菜,都沒要錢……”
懷裡的女孩語調輕快,向他分享她這趟奇幻之旅。
沈戰梧腮角鼓了鼓。
伸手把女孩從懷中扯出來,眉眼沉沉看著她:“阮青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