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在邊境,有人給霍東臨取了個冷麵閻王的稱號。也即是說,這人出手一擊斃命,絕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滿滿小跑上前,忽然拉了拉霍東臨大掌。
霍東臨以為兒子害怕,彎下腰來準備抱抱他。
誰知臭小子聲音嫌棄地跟他咬耳朵:“爸爸,你真沒用,媽媽都解決事情了你才出現。”
“……”
霍東臨手又癢了。
兒子撩完就跑,跟小泥鰍一樣縮出他懷中,跑到薑寧寧旁邊獻殷勤。
不用想,那張在自己這淬毒的小嘴,到了妻子跟前,肯定抹上史上最甜的蜂蜜,一口一個彩虹屁。
霍東臨臉色更黑沉了。
本就緊繃的氣氛隨之愈發壓抑。
趙衛軍眸底攢起毒色,麵上笑嘻嘻的打圓場:“東臨,這裡麵肯定有誤會。張芸那個婆娘從鄉下來的,不懂事,我帶她向你道歉。”
大家都是同僚,這些年其他人礙於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情麵一再忍氣吞聲。
趙家才有恃無恐,如今終於碰上硬茬。
一旦上報,趙衛軍就有了政治汙點,想要往上升遷就更難了。
“臭婆娘趕緊給老子滾過來!”趙衛軍向妻子招招手。
張芸身體畏縮了下,小步挪過去。走得再慢,距離就這麼短,總有停下來的時候。
剛剛站穩,趙衛軍揚手一個巴掌扇過來,“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趕緊跟霍東臨道歉。”
力道之大,打得張芸身子摔向一邊,臉頰高高腫起來。
張家四個女兒從地上爬起來,抱在一團瑟瑟發抖。
薑寧寧不適地皺緊眉頭。
張芸固然可惡,但家暴男更下頭。
要是沒有他在背後指使,張芸能在家屬區興風作浪?
一道無比天真的童音忽然響起:“媽媽,這個叔叔是不是在道德綁架我們?”
滿滿努力夾起嗓子,小手指著隔壁院子裡晾曬的鹹魚乾,“是不是以後他家東西隨便拿,隻要道歉就好?”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話哪怕彼此心知肚明,但光明正大說出來,意思就變味了。
趙衛軍心中憋氣偏偏麵上還不能發出來,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被憋死。
霍東臨覺得兒子對著外人皮一下,隻要不是針對自己,似乎還挺爽的。
再看向趙衛軍的目光染上了幾分嫌惡,當場皺眉下了逐客令:“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趙副營長,請回吧。”
趙衛軍還要再說什麼,對麵個子高他一頭、曾經的下屬、現在軍階比他大兩級的霍東臨。
烏黑幽深的瞳仁直勾勾地盯著他,一點光澤也無,好似隨時露出利齒將他扒皮拆骨。
趙衛軍毛骨悚然,感覺有一條陰冷的蛇爬過脊背,乖乖閉上嘴巴。
“走,回去!”
他一手抓住妻子頭發,落荒而逃。
很快,隔壁傳來拍拍打打,以及女人與小孩驚天動地的哭嚎聲。
“媽媽……”
兩個小團子哪經曆過這些,嚇得拽緊薑寧寧褲腿。
“大閨女你可彆心軟。”
蔡婆子握住薑寧寧的手,苦口婆心勸誡:“以前也有人出於好心幫助張芸,給首長寫舉報信。
結果反被張芸記恨上了,覺得那人在多管閒事,挑撥他們夫妻關係,甚至懷疑覬覦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