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薑寧寧居然敢拐走我兒子,要是我家虎子有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她!”劉慧嘴裡不斷咒罵。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小薑同誌溫溫柔柔的,怎麼會是人販子?會不會是什麼誤會?”
“沈書記的孫子是從霍家找出來的,證據確鑿,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那個……”
眼看誤會越來越大,張大力急忙高聲說道:“不是在霍家找到的,而是在家屬區大門口的灌木叢裡,是門衛聽到小孩子的呼嚕聲。而且我們的人一直守在七號院門口,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文秀英恰好在這時走出來,“下午小薑同誌一直在我家,婦聯同誌都可以作證,這件事根本與她無關。”
緊接著轉頭看向劉慧,聲音充滿譴責:“你丟了孩子的心情大家可以理解,但不要汙蔑無辜的人。”
劉慧表情訕訕。
什麼?
不是薑寧寧乾的!
那一兜真是白菜?
張芸抱著兒子縮在晾衣繩後,握了握拳頭。分不清自己是慶幸,還是有點失望。
“相反的,薑寧寧是智鬥人販子的女英雄。”文秀英再次語出驚人。
她把文章一一分發給在場的人看,紙上油墨是新鮮的,顯然是加急打印出來的。
吃瓜群眾再次傻眼了。
事情反轉再反轉,讓他們的腦子險些不夠用。
現場識字的念給不識字的聽,前麵部分聽得人眼淚汪汪,後麵火車智鬥人販子,情節曲折大快人心。
有人止不住質問出聲:“小薑同誌這麼好的人,天殺的居然要冤枉她,簡直太不是人了!”
一開始眾人對薑寧寧如何討伐憎恨,此時此刻觸底反彈,內心裡就有多為她鳴不平,替她感到委屈。
沈書記氣的臉都青了,偏偏發作不得。
“沈書記,既然與我妻子無關,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東臨起身,從文秀英身側走過,從始至終兩人眼神都沒有對視過。
沈書記繃著的臉這才放鬆下來,打消心底的懷疑。也不由慶幸方才沒有把事情弄得太僵,心裡同樣恨死那個給他傳紙條的人。
他不蠢,明白自己被當作槍使了。
孩子找回來了,人群漸漸散去。
兩探子急匆匆地走在夜色中,斜側忽然跳出來個人,右腿彈踢精準踹在其中一個膝關節,骨裂聲混著慘叫刺破黑暗。
另外一個見狀不對,舉著小刀亂揮。
來人扯下武裝帶淩空一抽。
牛皮帶著風聲卷住刀刃猛拽,探子踉蹌著撞進他屈起的膝彎,布滿老繭的手掌上對方咽喉:“帶走。”
這低沉冷冽的嗓音……
……是霍東臨!!
兩探子大驚失色,並且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們中計了!
朝陽落下又升起,天邊已經隱隱泛白。
薑寧寧停下畫筆時,看清楚眼前的頗具年代特色的客廳布局,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不好!
孩子們……
她猛然起身,腦袋裡一陣暈眩。
眼看就要往旁邊跌下去,身旁一隻手穩穩扶住她,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
好一會兒,薑寧寧眼前才重新恢複清明。
麵對那張英俊的冷麵,她難得有些愣:“你怎麼來了?”
霍東臨看著她泛白的唇色,手指緊了緊:“……你一夜沒回家。”
薑寧寧詫異:“我畫了一天?”
前世她就是個設計狗,好不容易應聘進知名廣告公司。
本以為跟偶像劇一樣很快成為職場精英,當上白富美,與高富帥談戀愛,最後成為富太太徹底躺平。
現實卻是晝夜顛倒。
錢賺的沒幾分,還要給甲方爸爸當孫子。
這樣的作息她習慣了!
薑寧寧難得有點心虛,“孩子們呢?”
霍東臨:“在文家睡下了。”
“你不帶他們回家嗎?”
“不太方便。”
“嗯?”薑寧寧腦子反應快,一臉八卦地問:“家裡遭賊了?”
霍東臨忍俊不禁:“差不多,但已經解決了。”都在他計劃之內,沒想到關家派出來的人真會這麼蠢。
估計他們也沒料到,薑寧寧不僅帶著孩子從側門離開,還碰巧晚上不在家。
也幸好她與兩個孩子不在,他做事才不會束手束腳。
那兩個探子已經被抓起來審訊逼供,毫不猶豫便出賣關弘毅。
真是壞人絞儘腦汁,不如蠢人靈機一動!
當時關弘毅聽到兩個探子擅作主張乾的蠢事,當場氣的差點中風。
教唆手底下的人栽贓陷害家屬,綁架走書記家的小孩,光是這兩項罪名,沒個十幾年出不來。
霍東臨本來以為自己是工作狂,可當他處理完這些事情,發現薑寧寧還在埋頭畫畫。
兩隻小團子乖乖地睡在沙發上。
他把滿滿抱起來時,小家夥還趁機打了下他的臉,裝睡的睫毛顫抖個不停。
果然是香香軟軟的女兒最好!
妻子說夏夏喜歡電子器械,正好軍工所有很多零件,改天帶她去玩。
薑寧寧不知道霍東臨的想法,心神放鬆下來,眼睛皮瞬間困的不行。
“不許睡!”冷硬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開。
她嚇得一個哆嗦。
男人明明在說著關心的話,語調卻十分彆扭冷硬:“先吃飯。”
緊接著一碗粥抵到她唇邊,薑寧寧被迫張開口,吞咽兩口。
他停下來,等她吞咽,才繼續灌。
然後周而複始。
身後胳膊堅實有力地支撐著她,霍東臨上半身坐得端正筆直,一雙黑眸嚴肅又認真。
狗直男一點都不懂溫柔與浪漫!
薑寧寧最後都麻木了。
不過簡單用了點大米粥,空蕩蕩的胃裡終於得到滿足,身上也漸漸恢複一點力氣。
這副身體太弱了,要是她不管不顧直接睡下去,有可能真會生病。
“寧寧,這就是你畫出來的成品?”
文秀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