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怎麼沒發現田大妮五官這麼精致?鼻子挺翹,櫻桃小嘴,下巴也尖尖的,關鍵是胸前還有料。
這叫她瞬間產生了危機感。
“大妮,這是誰教你化的妝?真好看!”關文雪溫聲上前,握住她的手。
那一刹那間,田大妮感覺到有條陰冷的毒蛇爬過手背。
關文雪明明是在笑的,她卻覺得毛骨悚然,下意識隱瞞道:“我對著衛生間鏡子上麵的美人像化的。”
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繼續看著她,不知道信沒信。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文雪才鬆開手,招呼其他人開始排練。這是她最後一次登台表演,謝幕一定要隆重,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
田大妮重重地鬆了口氣。
本來她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曾想,當天自己竟然被指派打掃廁所。
而且是全基地的女廁所!
田大妮不傻,知道這是關文雪在懲罰自己,她不容許文工團有比她更漂亮。
前任台柱子,唱跳俱佳,就是被她欺壓走的。
整個文工團,都是關文雪一言堂。
她仗著家世為所欲為,像他們這種好不容易從基層選拔上來的,以為終於能大展身手過上好日子。
結果來到大舞台,卻是墊底的存在。
田大妮想到每次收到老家回信,父母的殷殷期盼,還有小姐妹們的誇讚羨慕,一股委屈湧上心頭。
她抱著拖把奔出去,坐在路邊抹眼淚。
好巧不巧,薑寧寧正帶著兩團子前往文化廳,據說今天有大人物過來,那邊有表演節目。
迎麵碰上的那一刻,薑寧寧心裡咯噔作響,假借撫頭發左右警惕看看。
霍東臨不是說都解決了嗎?怎麼關家對她的考驗又開始了?
幾乎是一秒切換知心大姐姐的人設,在這個賽道上,沒有人能比她更正直!
薑寧寧牽著兩團子上前,柔聲細語地問:“姑娘,怎麼又是你?真巧。”
田大妮抬起眼來,淚眼朦朧中出現的那張臉,宛如小仙女。
尤其那帶著濃濃關切意味的溫柔嗓音,把她的堅強擊潰地一乾二淨,頓時哭的更洶湧了。
沒想到,小薑同誌不僅人漂亮,特彆有耐心地安撫她,“把委屈哭出來就好,擦乾眼淚後繼續勇敢前行,依舊是人民的好同誌。”
田大妮心口一揪,拉住她的手,把苦水全部吐露出來。
幾乎全篇都在吐槽關文雪搞團隊霸淩。
薑寧寧表情不變,心道原來這就是終極考驗,試探她是不是一個落井下石、不辨是非的人。
“田同誌,不是我批評你,就算你心裡有委屈,也不該在背後說人閒話,這是懦夫的行為。”
田大妮神情僵硬起來,看見跟前那張無比正直的小臉,目光痛心疾首又充滿譴責。
忽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更多的則是委屈。
她又沒有想過要報複關文雪,隻是在背後吐槽她兩句而已。
“如果你沒有真本事,又怎麼會從鎮上公社選拔到這裡的文工團來?生活苦難永遠打不倒你,反而讓會你成長。”
薑寧寧牽著她站起來,雞湯隨口就來:“與其自怨自艾,不如證明給彆人看,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是金子,總會有發光的一天。”
田大妮神情愣怔,聽起來沒錯,是很熱血沸騰。
但是……
“我唱歌真的不好聽。”她有些泄氣。
“你唱兩句來聽聽。”
在那雙鼓勵的目光中,田大妮試著開口:“山丹丹開花紅豔豔……”
唱了兩句,就看見薑寧寧臉色越來越嚴肅,自卑地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