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崔老的氣勢,再瞧瞧何五威脅的眼神。
百姓們如實喊出了“莊嘉”二字。
章縣令頓時冷汗直冒。
意味深長地瞥章縣令一眼,崔老發了話:“請莊大夫和我們走一趟。”
隨著衙役、護衛離去,百姓們一哄而散。
今兒害得何五栽了大跟頭,個個兒欣喜。
但他們也深知何五睚眥必報,故而逃得飛快。
隻葉青禾還留在原地。
何五怒火中燒:“你膽敢壞我好事。”
“是你先冒犯我。”葉青禾伸出手:“把人參還我。”
看著對方固執的模樣,何五氣不打一處來。
不就是一個人參麼?至於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他不放?
不過……
他嘿嘿笑著攤開手:“想要人參?沒了!我已經請縣令把人參送給崔老,想要,找他去。”
定眼一瞧,果然不見了人參蹤影。
葉青禾動了怒。
那人參是她空間中最小的一株,也是最不易引人懷疑的一株。
可這何五竟拿它送了人情!
罷了,既然是何五送的人情,那麼用人參換的糧,就從何五這裡拿。
她一抬腿,兀自走進妙醫堂。
醫館後麵就是何五的住所,翻出五十斤糧抗在肩上,她踢開兩個夥計揚長而去。
如此,便不虧了。
何五卻虧麻了。
丟了人參、丟了臉麵、丟了巴結貴人的機會,還被搶了五十斤糧,怎一個慘字了得!
氣急攻心,他恨恨指著葉青禾的背影:“給我查出她的身份,讓六子帶人去教訓一番,還有我的糧,奪回來!”
……
縣外小路上。
葉青禾盤膝而坐,運轉氣息。
五十斤不輕,這副身子又弱,方才踢人又廢了力氣,她不得不走走歇歇。
“青禾?”
正養著神,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睜眼一看,是結伴歸家的趙月娘和葉真兒。
“你大病初愈,怎麼獨自出來了?”趙月娘滿眼擔心。
瞧著葉青禾的模樣,葉真兒直接半蹲在她麵前:“是不是累了?來,大姐把你背回去。”
葉青禾心中一陣溫暖:“我不累,但是大姐,還是要麻煩你了。”
說著,她指指身側的麻袋:“我挖到根人參,換了五十斤糧。”
聞言,二人瞠目結舌。
扒開那麻袋一看,竟全是糙米!
趙月娘看得一陣目眩:“糧……糧食?我不是在做夢吧?”
抓起一把湊到趙月娘鼻尖,葉青禾逗她:“這麼香的米還能有假?”
“不假,不假!”趙月娘喜極而泣。
“依我看,青禾是咱家的福星呢!”葉真兒也欣喜地湊過來聞:“自從青禾回來,野雞送上門不說,竟還挖到參,用參換了糧。”
趙月娘笑得連連點頭:“今兒還找到活計,得了一個餅子呢!青禾是福星,福星啊!”
殊不知,這兩個字聽得葉青禾心酸。
自宗門被滅,她墮為邪修,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種溫暖,太過久違。
“好了。”她笑道:“把東西收起來吧,莫被有心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