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西法的身影被黑暗吞噬,露娜的耳中唯有連綿不絕的雨聲。
這時,一陣風吹過,濕透的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清醒過來,她四下環顧,黑暗仿佛要將自己吞噬,唯有背上昏迷的伊麗絲還能帶給自己少許的溫度。
不敢施展魔法,也不敢亂走,自己這種水平的魔法,施展魔法在黑巫師眼中不亞於點亮一盞燈。
西法正是遠離自己,暴露他自己,吸引了那些潛在的黑暗生物,自己才能帶著他們二人安全離開。
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五分鐘、十分鐘...
在原地默默等待的露娜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在某一刻,她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這裡了。
活動下僵硬的身軀,她艱難的跨上掃帚,帶上伊麗絲和奧格。
她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飛在樹梢之中。
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停下,任由掃帚帶著自己回它自己的小窩。
她害怕自己一回頭,一停下,就失去了再次前進的勇氣。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她走在地麵上,將會遇到一個熱心腸的小幫手,而那個人,因為不敢出聲而目送他們三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不知過了多久,在冰冷的雨中,露娜感覺自己的快要撐不住了,她拚命的睜開眼睛,不讓自己昏迷。
終於...奧格的小屋終於出現在露娜的視線中。
她連忙加快飛行速度,從被西法破開的房門飛了進去。
將奧格扔到床上,伊麗絲放在床上。
露娜掏出各種各樣的魔藥一頓狂飲,在最後給自己施展了一個乾燥咒。
她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為伊麗絲收拾好,蓋好被子,又給奧格同樣整好。
露娜望著外麵的雨幕,心中充滿了擔憂。
突然,她的心神不寧,心裡更是空落落的,仿佛有重要的事物要離她而去。
驀然間,馬人對自己的預言突然出現。
“死過一次的人會在你身邊!”
難道是西法!
感覺自己想的沒有錯。
露娜毫不猶豫的決定回去支援西法。
不過,“平安鎮守”“障礙重重”...一道道魔法被她施展在房屋周圍。
雖然這些魔法麵對黑巫師作用不大,但是防止一些小動物進來躲雨是夠了。
施展完魔法,露娜起身原路返回。
這次,她頂著鐵甲咒衝在前麵,雨水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所阻擋。
她不怕自己被發現,因為,自己的目的就是給西法分擔壓力,平平安安帶他回城堡。
終於,她靠近了二人的戰場。
不祥的氣息尤為濃鬱,她正想施展魔法幫助西法分擔壓力。
卻不曾想,當她穿過樹林時,映入眼底的畫麵正是西法的心臟被擊穿的瞬間。
這道魔法,應該是黑巫師同歸於儘的魔法。
認出來了,露娜的眼前一黑,她差點跌落飛天掃帚。
但露娜心中還有一絲希望,她不想放棄。萬一這隻是一道普通的切割咒呢?
臨近了,她從沒有停下的掃帚上跳下來,速度過快,她狠狠的摔在泥水中。
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和泥濘的地麵,她快速爬起來跑到西法身邊。
跪在了泥土中,露娜對著西法一連釋放數個魔法,可以說,露娜將她所知的一切能修複西法胸口傷勢的魔法都施展了不止一遍。
可唯有一宛若唱歌般吟唱的對抗黑魔法的快速愈合咒能讓西法的胸口短暫合攏。
但是,西法貫穿傷勢是查爾斯臨死前獻祭自己的一切化成詛咒。
詛咒中自然有查爾斯殺死西法的執念,如果西法生機不斷,除非用大量魔力消耗掉詛咒。否則,詛咒將不達目的不罷休。
顯然,露娜的魔力總量不足以與吸收了手下的查爾斯對抗。
所以傷口合攏之後,總是有一道黑氣在西法的皮肉中發出滋滋作響聲。
每當露娜堅持不住,中止魔法喘口氣時。
西法的胸口就會在詛咒的腐蝕下出現新的空洞。
見狀,露娜隻得咬緊蒼白的嘴唇,拚命壓榨自己的魔力。
一次又一次直到最終...
她最終絕望的用魔杖指點著西法胸口緩緩擴大的傷口,杖尖卻不能在發出一絲一毫的光芒。
扔掉了魔杖,露娜絕望的伸出了手,試圖用手堵住空洞,不讓西法的血液從身體中流出。
然而,即便是堵住正麵又如何,西法的心臟已經被貫穿...
不從上麵,還可以從背麵,就算堵住了背麵,還會留在裡麵...
她同樣冰涼的小手摸著西法胸口,都能明顯感覺西法的體溫在冰冷的雨幕中漸漸下降。
露娜還不願放棄,她拚命的回想自己學過的知識。
突然,腦海中出現了一封泛黃的信件,那是自己不願提及的記憶...
————————
“露娜弗蕾亞,我的孩子。”
“當你打開這封信,我和你父親可能都不在了。”
...
“媽媽愛你,但是...”
...
“這是一道生命共享魔法,隻有我們家族的能做到。”
“當你遇到你真正愛的人,他也是真正信任你的人。”
“你的生命將能挽救重傷垂死的他。為他爭取活命的機會。”
“我就是這樣認識你父親的,也是這樣陪他闖蕩險境...”
...
“媽媽希望你找到一個能讓你成功施展魔法的人,也不希望你施展這道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