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紛紛向著孤兒院中其它綁在樹上的成員奔去。
眼見鼠群越堆越高,即將夠到安妮的腳丫。t.
西法隻得憋屈的閉上眼睛,將手摁在了羊皮紙上。
金紅色的手印在羊皮紙上閃爍。
鼠群也停止了騷動。騷亂聲停了下來,讓閉上眼睛的西法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過了不知多久,西法才重新睜開眼。
金紅色的手印映照著拉斐爾·奧利爾的嘴臉,顯得那麼的紮眼。
「非常好!」
拉斐爾·奧利爾喝彩一聲。
然後揮動魔杖,讓吊著一眾人的繩索斷裂開來。
人影紛紛被鼠群吞噬...
西法的心靈仿佛再次被敲了一榔頭。
上一次,因為伊麗絲等人忽然被要挾,將自己從暴怒中強行冷靜下來。
這次,拉斐爾·奧利爾專注在契約上。
看上去,沒有管自己的意思。
心神劇烈波動下,西法終於感受到自己的第二顆心臟。
砰砰——砰砰——
西法猛地對準拉斐爾·奧利爾張開右手。
即使沒有魔杖。
西法的手中發出了洶湧的蒼藍色厲火。
火焰組成的波浪繞開了擋在自己與拉斐爾·奧利爾之間的伊麗絲等三人。
夾雜著西法的怒火,湧向了拉斐爾·奧利爾。
這時候,拉斐爾·奧利爾的動作,竟然讓西法心態崩潰。
他萬萬沒想到。
拉斐爾·奧利爾不躲不避,而是衝著伊麗絲三人發出了三道綠色的魔法。
三女的生機瞬間被剝奪。
至此,西法這些年,所有的精神支柱。
都在今晚這猝不及防的遭遇中被打斷了。
西法內心一片死寂。
由他發出的厲火便失去了控製。
拉斐爾·奧利爾輕鬆的化作一道煙霧,躲過了奔襲向他的火海。
然後,他在一棵樹枝上站定。
望著場的不斷蔓延的厲火,以及呆呆的佇立在場中的西法。
他不忘補刀的說道。
「其實吧,我就是幫助自己的盟友殺掉她們兩個。」
「今晚隻是我的惡趣味,想要逗一逗你。畢竟,她們清醒的時候。可是念叨著你一定能救她們呢。」
「哎,小夥子,魔法界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
「哦對了,你簽訂了契約,所以,恭喜你,你能活著!」
「畢竟,你可是將靈魂賣給了我,當我的魔法仆人!」
......
一句又一句的話,如同利劍般刺入了西法的心房。
不過,西法此時萬念俱灰。
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要是拉斐爾·奧利爾不用契約控製他。
西法就想讓這厲火將自
己給吞噬。
當厲火的火苗離西法越來越近,衣角在高溫下開始卷曲。
在西法的心底,一聲龍吼聲忽然響起。
等一下,我怎麼會徹底絕望?
這可是有魔法的世界!
甚至,改變時間和生死都有活生生例子的世界!
西法散亂的瞳孔伴隨著心底的龍吼聲恢複了片刻的清明。
也就在這時。
拉斐爾·奧利爾的蠱惑魔法再次施展在西法身上。
然而這次,西法沒有對拉斐爾·奧利爾的魔法做出反應。
他的嘴角重新掛起了自信的微笑。
「這是個夢!對吧!」
隨著西法話音落下,整個世界仿佛被摁下了暫停鍵。
很快,便如同打碎的鏡中畫一般碎裂。
西法的意識也真正的陷入了黑暗。
————————
呼——呼——
這次,是穿著大褲衩的西法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就是說嘛,自己在家單獨睡覺的時候,是穿著褲衩睡覺的。
其他時間,自己都是穿著衣服的。
也就是在夢中,自己的意識不清醒,才會忽略一些事情。
最後的一聲龍吼,是自己的潛意識在提醒自己吧。
讓自己在夢中清醒過來,自然,自己的意識在夢境中完全複蘇。
自己夢境是承載不了自己清醒的意識的,夢境也就不存在了...
因為是個噩夢。
西法感到頭腦有些昏沉,他不由得抬手扶額。
咦?手上黏糊糊的。
嗬嗬,步入魔法界一年了,第一次在睡覺時出了一身汗。
回了回神。
西法給自己一道‘清理一新"魔咒,渾身的汗漬清掃一空。
起身來到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拍拍臉頰,西法開始為自己的身軀檢查情況,自己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做噩夢!
身體沒什麼異樣啊,還是說,檢查不出來?
皺著眉頭,西法閉上了眼睛,用大腦封閉術,將零碎的夢境記憶和感受整理出來。
開始分析和比較。
好一會,西法猛地睜開眼。
鑒定完畢,是有東西在乾擾自己。
不過,會是什麼呢?
西法來到窗邊,讓微風吹拂自己,讓自己頭腦更清醒一些。
咕咕咕——
這時,見自己來到了窗前。
在屋簷上睜隻眼閉隻眼的小白發現了自己。
它拍著翅膀飛到了自己麵前,並親昵的用它毛絨絨的腦袋蹭著自己的手指。
起初,西法下意識的收了下手,躲避了下小白的腦袋。
緊接著,西法見小白一臉困惑的看著自己。
他便不動聲色的將退縮的手指攤開。
將手覆到小白的背上,順著羽毛撫摸起來。
咕咕——
小白可不明白剛剛西法那一瞬間的警惕。
當西法撫摸到它的下顎,它舒服的咕咕輕叫起來。
不過,主人為什麼不看自己,而是雙目無神的抬頭望月呢?
一定是自己讓主人沉淪了。
於是,小白發出的咕咕叫聲更加頻繁了。
...
不知過了多久,小白咕咕叫的都累了。
西法終於將散亂的目光從月亮上收了回來。
他想到了一件
東西,卻又不敢相信...
拉開窗邊的書桌抽屜。
掏出一盒特製貓頭鷹零食,打發小白到一邊玩耍。
西法轉身來到了衣架旁邊。
盯著那件伊麗絲送給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