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澈幾乎不吃不喝,完全沉浸在創作中。
“他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顧悅琴很擔心。
“放心,他撐得住。”高森拍了拍顧悅琴的肩膀,“林澈這人,壓力越大,越能搞出好東西。”
另一邊,陳宏遠也沒閒著。
他通過各種關係,散布林澈抄襲的謠言。
他還暗中聯係了幾家媒體,準備在林澈交稿後立刻發難。
“陳總,林澈那邊好像拿到了一些很重要的資料。”陳宏遠的助手匆匆來報。
“什麼資料?”陳宏遠臉色一沉。
“聽說是唐文山幫他弄到的,關於長津湖戰役的第一手記錄。”
陳宏遠一拳砸在桌子上:“該死!唐文山這個老東西,居然幫他!”
“陳總,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用管他。”陳宏遠冷笑,“就算他有資料又怎麼樣?這種題材,沒有親身經曆過,光靠資料是寫不出那個味兒的。”
交稿前一晚,林澈終於完成了《長津湖》。
他把稿子發給了組委會,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高森偷偷看了林澈的稿子。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哪裡是小說,這簡直就是一部戰爭史詩!
林澈把長津湖戰役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人物,都寫活了。
那些戰士在零下幾十度的嚴寒中,如何戰鬥,如何麵對死亡,如何堅守信念……
高森看著看著,眼淚就下來了。
比賽當天,演播廳裡擠滿了人。
陳宏遠的《烽火歲月》先上場。
他的作品講述了一個美國記者在朝鮮戰場上的所見所聞,角度還算新穎,文筆也過得去。
觀眾的反響還不錯。
輪到林澈的《長津湖》了。
演播員剛讀了個開頭,全場就安靜了下來。
“零下四十度,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割。七連長王大山縮在戰壕裡,凍得直哆嗦。他的右腿已經沒知覺了,但他不敢說,因為連隊裡比他傷得重的人太多了。”
演播員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們沒有棉衣,隻有單薄的軍裝。他們沒有熱飯,隻有硬邦邦的、凍得像石頭一樣的乾糧。他們沒有援兵,隻有身邊的戰友。但他們有信念,有責任,有打不垮的意誌。”
全場鴉雀無聲。
隻有演播員的聲音在回蕩。
“子彈打光了,王大山拔出刺刀,帶著剩下的戰士衝向敵人。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回不來了,但他必須戰鬥到最後一刻。因為他是誌願軍戰士,因為他身後是他的祖國。”
演播員讀到這裡,已經哽咽了。
台下的觀眾,也都紅了眼眶。
陳宏遠坐在角落裡,臉色發青。
他萬萬沒想到,林澈竟然能寫出這樣的作品。
更沒想到,這部作品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感染力。
最後一個字讀完,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許多人站了起來,向台上鞠躬。
林澈坐在台下,心裡很複雜。
他寫這部作品,不是為了贏得比賽,而是為了那些在長津湖犧牲的戰士們。
他希望通過自己的筆,讓更多人記住他們,敬重他們。
比賽結束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到林澈麵前。
“小夥子,謝謝你。”老人握住林澈的手,聲音顫抖,“我是長津湖戰役的幸存者,你寫的每一個細節,都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情景。謝謝你,讓更多人知道了我們的故事。”
林澈緊緊握住老人的手,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他才真正理解了什麼是寫作,什麼是責任。
陳宏遠站在遠處,臉色陰沉地盯著林澈和那位老人。
他的計劃失敗了。
但他不會就此罷休。
“你還藏著什麼秘密?”陳宏遠低聲自語,聲音裡充滿了怨毒,“林澈,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