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巧的心裡,泛起一抹淡淡的酸澀。
雖然跟宋玉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這個小粉團子和宋寒江一樣,都是無意間治愈她的人。
想要還有三個月的壽命,心就莫名揪痛。
洗了個澡後,她才得以恢複平靜。
今日宋寒江回來得晚,哄完宋玉睡下,都沒見著他的人影。
林安巧毫無睡意,就用下午買來的材料,坐在二樓的陽台上,構思新畫作。
宋寒江與她的臥室,僅一牆之隔,很多動靜都能聽得見。
可唯獨今夜沒有聲響。
“畫得不錯。”
一道散漫又不失溫柔的嗓音,落入她的耳畔。
聲音來得太突然,林安巧被嚇得搭在畫架的雙腿,都驟然抖了抖。
這一抖,讓整個畫板都掉在了地麵上。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卻沒撈著,畫板連帶那副還未來完成的作品,一起掉在地麵。
等她回眸看向身後的陽台時,卻沒有任何身影。
隻有輕微的腳步聲,在一牆之隔的房內傳來。
“哢噠——”
她房間的大門,被人從外頭推開。
聞聲回眸,隻見宋寒江闊步靠近。
男人一身黑色西服,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麵頰攀上淡淡的緋紅。
靠近林安巧時,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夾雜著一絲似有似無的酒氣。
林安巧正要彎腰撿起地麵的畫板,宋寒江也伸手替她拿起。
他的指尖,率先觸碰到她的手背。
那冰涼的觸感,讓她身體驟然一顫,胃裡的那股痛意,突然翻江倒海般洶湧而來。
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疼,有些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痛得雙腿發軟,不自覺的往下倒。
好在宋寒江身處高位,此刻看不見她略顯痛苦的神色。
就在她即將跌下去的瞬間,臂彎被一雙寬大且結實的手掌,牢牢地拽住了。
他寬大的手掌,支撐在她的腰肢一側。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幾分。
“巧巧,你到底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男人溫潤的嗓音,如同春日的暖陽,沐浴著她的心扉,讓胃裡的那股痛覺,都漸漸地隱退了不少。
林安巧故作鎮定道:“哥,我沒有身體不舒服,隻是剛剛把腿搭在架子上,有點發麻了,一時間沒有站穩,所以有點腿軟。”
說這話時,她甚至都不敢抬起眼眸。
不用看都知道,此刻的宋寒江,究竟是何等質疑的神色。
“是嗎?”宋寒江半信半疑:“我還以為是你的身體不舒服。”
胃裡的痛意,徹底的隱退下去。
她站穩腳跟後,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沒有,謝謝哥。”
宋寒江把畫撿起來,重新擺在她的畫架上,口吻極致溫柔:“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連畫板都整掉了。”
“我隻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回來,因為今天沒有聽到開燈的聲音。”
“今天有點醉了,本來打算直接去浴室,聽到你這裡有畫畫的聲音,就出來看一眼。”
林安巧勾起唇角:“我睡不著,打算畫一會。”
“等畫室開起來了,哥哥第一個去給你捧場。”
“好。”
林安巧嗓音剛落,旁邊的手機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