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一聲大喝,身後雖無兵馬,卻又猶如千軍之勢,這是原身的氣場。
朱高煦靜靜的等了片刻,隻見城門緩緩打開,喝醉酒的朱瞻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而在城內,已經沒有了大軍,隻有朱瞻基一人。
朱高煦心頭鬆了一口氣,果然,朱棣在看著這裡的局勢呢,看著他的大軍回去了,城內布置的大軍,也沒有讓他看見。
朱瞻基來到朱高煦身前,正要行禮,打了一個酒嗝,再次行禮。
“二叔你來了,侄兒奉旨在這接你。”
朱高煦麵無表情的看著朱瞻基,此刻的他,沒有心思去感歎見到了這個明宣宗,自己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難道還去欣賞這個以後可能會油炸了自己的好侄兒?
“帶我過去。”
朱高煦平淡的聲音傳出,讓朱瞻基都愣了片刻,隨即徑直笑了,牽著馬往裡麵走去。
“好勒,二叔您坐好。”
來到城內,一路暢通無阻,隨後朱高煦翻身下馬,看向朱瞻基。
“他在上麵吧,將我的馬看好。”
朱高煦緩緩走上階梯,逐漸消失在朱瞻基的視野之中。
許久,朱瞻基才回過神來,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
他的這個二叔,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但朱瞻基很清楚,不一樣了。
換做是以前,朱高煦要是不洗涮他幾句,或者恐嚇他,他都不信,現在卻是太過於平靜了。
彆看他像是喝醉的樣子,但朱瞻基心中,清楚得很。
朱高煦緩緩向上走去,來到上方,一個太監躬身來到身前。
“漢王爺,這邊請。”
朱高煦沒有出聲,就這樣跟著這個太監一路走去,終於來到朱棣身前。
朱高煦看著威嚴的朱棣,哪怕他已經有所準備了,但心頭還是有些火熱。
這就是大明如今的皇帝,那個五次親征蒙古上戰場的馬上的皇帝,一路打到斡難河的第一個帝王。
儘管他原身的記憶之中就有,但如今親眼看到,遠不是記憶中所能想象的。
朱高煦沒有出聲,而是張開雙手。
“卸甲。”
平靜的聲音傳出,在朱棣的點頭下,周邊的太監開始為朱高煦卸下盔甲,隻留一身白色的內服穿在身上。
在朱棣的揮手之下,周邊的人全都退了下去了。
朱高煦再次上前,更加靠近朱棣。
“爹,我來了。”
朱高煦說完,徑直坐在椅子上,還給自己倒上酒,一口喝了下去。
朱棣一直看著朱高煦,從朱高煦出現在他視野麵前,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朱高煦。
原本朱棣以為朱高煦會大吵大鬨,沒有想到卻是這麼安靜,而且從朱高煦的眼神中,他沒有看見絲毫的懼怕,就是這麼平靜,淡然,又沉穩。
朱棣看得出,也感受得到,他的這個二兒子,變了,與之前已經不同了。
這一刻朱高煦所展現出來的,讓朱棣尤為高看,心中更是無比欣慰。
“哈哈,不愧是咱的種,這才像話嘛,這才像是大明的漢王爺。
不過老二啊,你起兵造反這事,不給咱好好說說?”
朱棣開懷大笑,也是拿起一杯酒喝下,隨即直奔主題。
朱高煦想要逃避這件事,但他就是不想讓朱高煦如願,這次可是讓他傷感了一陣子,朱高煦想讓這事過去,他都不會輕易允許。
正好他也好看看,如今朱高煦究竟有沒有改變,此刻的感受,是不是他的錯覺。
要不是朱高煦臨了讓大軍回去,自己獨自一人入城,他都不會在這裡見朱高煦了,而是直接讓朱高煦滾回漢王府,明天再好生處理。
畢竟還有一個人,正帶著錦衣衛在城內搞事情呢,他可沒有那個精力分開處理。
如今朱高煦出現了變化,朱棣心中是非常關心的,無論是好還是壞,他必須要摸清楚才行。
作為朱高煦的父親,他有這個責任與義務,作為大明的皇帝,他更有這個責任與義務。
朱高煦看著眼前的朱棣,緩緩開口。
“爹,這罪名太大,我可抗不下來。
而且我也沒有起兵造反啊,大軍都回去了,我孤身一人,造什麼反。
退一萬步說,我也遞交過換防的折子。
爹你就彆嚇我了,我可經不起這樣嚇。
我過來,是有事要給爹你說,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