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一臉陰沉的朱高燧,少師?
片刻後,朱高煦驟然反應過來,這個少師,不就是姚廣孝嗎!
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朱棣心腹,可以說在大明,絕對是能夠勸得動朱棣,還敢跟朱棣吹胡子瞪眼,朱棣也隻有受著的人了。
朱棣靖難能夠成功,甚至說朱棣在北平就藩就有一定的準備,都是這個人的功勞。
而姚廣孝這個名字,都是朱棣賜的,賜名廣孝,也正是賜名這一年,永樂二年,朱棣拜姚廣孝為資善大夫、太子少師,朱棣也一直尊稱姚廣孝為少師,可見深受朱棣皇恩之重。
朱高煦來興趣了,這個人,在朱高煦看來是真的高明,功成名就後卻是選擇激流勇退,不知道是預料到了朱棣老了也會有疑心還是什麼,正是因為他這一退,讓朱棣對姚廣孝是更加的信任了。
和李善長比起來,姚廣孝在這方麵就強得太多了,但凡當初李善長也能像姚廣孝這樣看淡權力欲望,在朱元璋沒有對其徹底失望前,都是能夠功成身退的。
扯遠了,回到現實。
如今朱棣突然去找姚廣孝,還是帶著朱瞻基一起去,朱高煦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會不會是因為他,導致朱棣出現了心結,想要去找姚廣孝解一解?
但要是去找姚廣孝為了這事,帶上朱瞻基,又是什麼意思?
沒有眉目的朱高煦隻能感歎,皇帝的心思果然是真的難猜,難怪曆史上那些能夠靠皇帝馬匹走紅的人都能‘青史留名’,沒有那個能力,拍馬屁都拍不成。
“老二,皇上帶著朱瞻基那小子去少師那裡,恐怕會對我們不利啊,朱瞻基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我們可是一點都不友好。
而且少師也更加看重老大,如今老二你又把皇上惹生氣,這兩人要是一起在皇上跟前說一說我們的壞話,我們可就慘了。
老二,我們也過去吧,不然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不知道。”
朱高煦看著朱高燧一臉陰厲的樣子,果然這貨適合帶錦衣衛和北鎮撫司,真是夠陰險的,一句話,直接把矛頭對準他了,還是借姚廣孝和朱瞻基的手。
什麼叫那兩人是一夥的會在朱棣麵前嚼舌根子的?什麼叫他把朱棣惹得生氣的?這不是妥妥的仇恨轉移是什麼?
朱高煦也是真的見到了,這個看著傻乎乎的朱高燧,心眼是真的多,朱高煦這個原身,應該在這哥三中才是最傻的那個了。
朱高煦聞言笑了笑,完全不接茬,直接來到一旁的亭子內坐了下來。
“老三,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有時候,真的簡單點會更好,說話的方式簡單一點。
少師的為人與聰慧,不會在老爺子麵前說那些的,至於我們那大侄兒,如今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你要過去的話去找老大吧,他知道後肯定會去的,而且這會他應該知道了。
我過兩日再過去,這裡的事還沒有處理完,你們先過去吧。”
姚廣孝要是這樣在朱棣麵前說這些,也就不是姚廣孝了。
朱高煦非常清楚,如今姚廣孝對他們爭鬥這些事避而不及,如今還遠遠沒有到需要姚廣孝去說朱棣的時候。
要是姚廣孝敢說,才會讓朱棣起疑心,明明隱居,卻是插手天家之事,還是關於大明繼承人這事,這個事情的敏感度,足夠讓朱棣多想,足夠讓姚廣孝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皇帝生性多疑,這是亙古不變的,尤其是還是到了老年的皇帝,疑心更重。
至於朱瞻基,同樣的道理,要是連這點都不懂,也不值得朱棣這麼看重了。
在朱瞻基還沒有成為太孫之前,還不夠看,哪怕成了太孫,在他們麵前都不夠。
朱瞻基要是敢在朱棣麵前嚼舌根子,這是覺得自己過得太好,朱高熾那個太子的位置太穩了想要搞點刺激的還差不多。
這些道理,原身想不到,因為原身才是一個隻會打仗的莽夫,而且到了後麵,打仗的本事都退化了,心眼不成,武不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