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安側目看過去,忍不住拿起相框,一對俊男美女手牽著手,穿著同色的學士服,躺著陽光下的草坪地裏,笑靨如花。
男的俊美絕倫,女的溫柔可人,天生一對……
正是顧景洲和夏安然的畢業照,他們曾經是校園裏的風雲人物,校花和校草戀愛了,走到哪裏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如果沒有她,也許他們倆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孩子成雙了。
喬錦安的心裏一陣鈍痛,“你很想她吧?”
顧景洲從公文中抬起頭,一眼注意喬錦安手裏握著的相框——那是他視如珍寶的東西!
“喬錦安,是誰允許你隨便碰我的東西!”一團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燒,他勃然大怒,搶過相框,一把將喬錦安推開。
喬錦安的膝蓋毫無防備的撞在椅子腿上,她輕微的皺了皺眉,強忍了下,沒有喊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充滿歉意。
“你以為說對不起,就能彌補你犯下的過錯?能讓我找回然然?為什麽三年前消失不見的人不是你!”顧景洲滿目怒火,一拍桌子,將桌上的公文合同全部揮了出去。
白色的A4紙在兩人之間飄飛,喬錦安閉了閉眼,往後退了一步。“是的,我彌補不了……我永遠比不上夏安然!”
聲音暗啞到支離破碎,隻是某人根本聽不出來。
……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你以為你說對不起,就能贖罪了嗎?就能讓你哥哥醒來嗎?為什麽出車禍的不是你……”
似曾相識的話,躍入耳中,一幕幕不想回憶的畫麵再一次串聯起來。
喬錦安咬住下唇,因太過用力,嘴唇都咬破了,濃烈的血腥味溢滿口腔。“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先走了!”
“喬錦安,你做錯了事的唯一方法就是逃避是嗎!嗬!這就是你!”顧景洲現在就像是一個炸彈,一觸即發。
夏安然,一直是他心裏,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這一點,尤其是針對喬錦安。
喬錦安也怒了,她隻不過是碰了下他和夏安然的相框,就要遭到他這樣的羞辱!她自嘲一笑!
“對對對,我就是縮頭烏龜,你滿意了吧!你說贏了我又能怎麽樣呢,你的然然找回來了嗎?即使她回來了,也隻是個小三!”
她顫抖著聲音大吼,好像這樣才能將所有的委屈宣泄出來。
小三這個字眼,深深刺痛了顧景洲。他的口齒間,一個一個的咬出字來,“喬錦安……你找死!”
兩人之間隔著一張辦公桌,顧景洲直接伸手掐住了喬錦安的脖子,將她的臉拉到眼前,凶狠的瞪著她。
桌上的擺件乒乒乓乓地撞得亂飛……
喬錦安的身軀在辦公桌上懸空,脖子被勒緊,一張臉憋的漲紅。
他眼底的怒意,眼底的恨意,她看的一清二楚,卻是綻開了笑容,笑的沒心沒肺……
“喬錦安,你在笑什麽?”顧景洲手上的力道逐漸收緊。
他討厭看到她的笑容,尤其是在他這樣憤怒的時候,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裏的感覺!
喬錦安說不出話來,呼吸越來越稀薄,眼珠子已經開始泛白……
直到喬錦安感覺她幾乎快要死掉的時候,顧景洲放開了她,聲線冰冷,“殺了你,隻會髒了我的手!滾!”
她捂著脖子,潔白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紅色的勒痕。人歪歪斜斜的往外麵走,然後越走越快,逃也似的甩門而去。
坐進出租車,她的身體還在發抖,從腳底蔓延而上的寒冷席卷了她。
“小姐,請問您要去哪兒?”司機禮貌的問。
喬錦安一時啞然,偌大的A市,她根本無處可去……
喬家沒有了,顧家不是她的家……
她沒有回答,司機隻能繞著顧氏大廈往周邊開。
等了很久很久,喬錦安才緩緩發聲,向司機報了夜歌酒吧的地址,閉上眼,靠在後座上假寐。
如果醉了,也就不會感到痛了吧。
……
酒吧。
喬錦安昏昏沉沉的趴在酒桌上,麵前歪七扭八的倒著幾個空酒瓶。嘴裏嘟囔著,“都一下午了,筱樂怎麽還沒來呀!”
一邊說著,一邊仰著脖子,含著瓶口往嘴裏猛地灌酒。
因著喝了酒的緣故,雙頰出現兩團紅暈,眼神醉意醺然的模樣,更添了幾分別樣的風情——
不遠處,一道怨毒的目光久久的落在喬錦安的身上。
喬瑟瑟雙手環在胸前,水紅色的吊帶背心,隱隱約約露出胸前的溝穀,下麵是一條超短的黑色皮裙,性感嫵媚。
她已經注意到喬錦安很久了,喬錦安是一個人來的,而且現在喝的很醉……這是一個機會!
前天就是因為喬錦安,她才被姐夫趕出了公司,這口氣,她難以忍下去,必須給喬錦安一點顏色!
她朝著幾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小混混招了招手,側在他們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幾道陰險的視線立刻瞄準了喬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