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而來的男性氣息,逐漸逼近,喬錦安頓覺惡心反胃。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一巴掌甩出去,一道響亮而清脆的耳光聲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連空氣都仿佛因為這一巴掌凍住了——
趁著季斯年怔楞之際,喬錦安用力推開他的禁錮,退出幾步,離的他遠遠的。
“季斯年,你知道嗎,你真的很自私!”確定他沒有再靠近的意思,她大聲地向他控訴。
自始至終,他和顧景菲從訂婚到取消婚約,都是他一個人的執念,而現在,他卻把這種罪過莫須有的附加在她的身上,讓她為他的錯誤買單。
他不是自私,是什麽?
聞言,季斯年原本渙散的眼神動了動,臉部卻還維持著被她打偏的姿勢,麵無表情。
他曾經幻想過很多次他和喬錦安在一起的畫麵,美好的,浪漫的,溫馨的,唯獨沒有,她對他的抗拒,冷漠,甚至給了他一耳光。
他慢慢回過神來,冰冷的視線睨向遠遠站著的喬錦安。
空氣之中,隻剩下沉默。
良久,季斯年一步步走向她,皮鞋噠噠噠的打在柏油路麵上。
直到走到她麵前,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蘊含著風暴。
毫無預兆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推至在身後的大樹下,就那樣用手臂將她抵在樹幹上。
“你要做什麽?”喬錦安想掙脫,但掙脫不開,隻能朝著他嚷,小區內四處都有保安巡視,隻要她大喊,保安肯定會來。
“喬錦安,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做錯了什麽?我那麽喜歡你,你到底懂不懂!”腥紅的眼底是濃到化不開的陰鬱。
他緊緊的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裏,和他的血肉融為一體才肯罷休。“喬錦安,我真的好愛你!”
喬錦安心上一緊,呼吸急促。男人的動作,壓迫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推了推他,胸口得到一絲放鬆,幾乎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你喜歡的不是我,從頭到尾,都是你求而不得的劣根性在作祟罷了!”
和另外一個男人保持這種親密的姿勢,她從內心感到厭惡。
“不,我就是喜歡你。”他加重了語氣,大聲的強調。
手臂圈緊她,手掌在她的背部揉搓著,一點點的收緊。“喬錦安,你是我的!我知道,你心裏一定還有我的!”
“季斯年,你瘋了。”喬錦安一臉麻木,如同被他圈禁在臂膀裏的木偶。
“錦安,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在大學裏,冬天的晚上,在你的宿舍樓下,我們也是這樣的約會。”季斯年癡癡的抱緊她,仿佛聽不見她的話,全然陷入了回憶。
喬錦安的臉色一暗,一動不動的聽著,熟悉的片段撲麵而來。
三年前的冬夜。
她躺在宿舍睡不著,突然有點饞學校門口推車攤子上賣的烤地瓜,熱乎乎的,帶點兒燒烤的焦味——
深夜十點,給他發了條短訊。
翻來覆去,等了半小時,他一直沒有回,她以為他沒有看見。
正準備睡覺,哪知道,手機響起,是他的短訊。
“在你樓下。”簡短的四個字,在寒冷的冬夜,溫暖了她的心。
從上鋪爬下來,不可置信的跑到宿舍的陽台上往下望,一道頎長的身影筆挺的立在路燈下,昏黃的光芒仿佛在他的周身鍍了一層光暈。
套上一件長長的羽絨服,從頭到腳包裹好自己,從樓上跑下來,一出宿舍門口,就對上他投過來的視線。
“你別動,我走過來,外麵冷。”
黑夜裏,天空飄起一片一片的小雪。
白色的雪粒落在他蓬鬆的頭發上,泛著晶瑩透亮的水光。
季斯年穿著黑色的長風衣,身形修長,一麵大步朝她走過來,一麵掏出捂在懷裏的烤地瓜。
將用油紙包裹著的烤地瓜放到她的手裏,溫暖粗糙的大手包裹著她冰涼的小手。
烤地瓜香噴噴的,熱的她手心發燙。
“我以為你沒有看見短訊,都準備睡了。”她紅著臉,身上厚厚的羽絨服包裹的像是個大粽子,但零下4度的空氣,還是很冷。
“傻子,我是你的專屬機器人男友,24小時隻為你開機服務。”季斯年笑了笑,清俊的麵容,輪廓分明,還有些少年時的青澀和憨態。
他當時隱瞞了她,天氣太冷了,賣地瓜的攤主沒有出攤,他跑了好遠的路,找到攤主的家,讓他單獨現烤的地瓜。
回來時怕地瓜冷了,放在懷裏捂著,後麵換衣服才發現,胸口上燙出了幾個大大的濃黃色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