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空氣沉寂,仿佛因兩人間突然的沉默而凍結凝固。
喬錦安微微闔動了下唇,一句話在喉嚨裏咽了又咽。
你有沒有和夏安然睡過覺?
喉嚨裏像是卡了一根刺,每想開口一次,那裏就痛一下。
“不是有問題要問嗎?怎麽不說話?”男人冷聲打破沉默,俊美的五官投映在洗浴室的玻璃鏡上。
“你有沒有和……和……”她狠狠的皺眉,餘下的話咬在舌頭裏。
“嗬!有沒有和夏安然上過.床?”他簡單而直白,回眸,眸中縈繞著寒氣。“你是不是想問這個?”
喬錦安沉默,雙眸眼巴巴的注視著他,心裏有一根弦緊緊的繃著。
“嗬!”男人揚了揚唇,沒有回答她。
“砰——”地一聲巨響,男人抬起長臂,一拳重重的砸在洗浴室的玻璃門上。
喬錦安被他的舉動嚇的渾身一顫,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無數片碎渣七零八碎的掉落一地,其中的一些,嵌進男人的指骨裏,染著血,沿著指縫滲下來。
“呃……顧景洲,你……你受傷了。”喬錦安心上一窒。
“以後這種無聊的問題,不要再問了。”他一臉冷漠,丟下話,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他的避而不答,在她看來,便是默認了。
心像是被人連續刺了幾刀,疼的令她窒息。
眼淚凝在眼眶裏,她忽然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笑話——
……
係好襯衫的最後一顆襯衫紐扣,喬錦安的視線調向麵前的玻璃鏡。
往臉上補了一層粉底,確認在臉上看不出半點眼淚的痕跡,方才挺胸抬頭的走出休息室。
男人坐在大班椅裏,手裏夾著一根香煙,煙霧嫋嫋。
“你怎麽抽煙了?抽煙對身體不好。而且,你的手受傷了。”她好心的提醒。
見到女人出來,男人眯起眼睛,煙霧從鼻孔裏噴出。
上麵是一件白色的OL女士襯衫,幾顆水晶紐扣緊緊的包裹著呼之欲出的豐滿。
黑色的高腰闊腿褲將雙腿比例拉長,襯托的她高挑纖瘦。
卷曲的長發披在肩上,散發出女性的性感和魅力。
這個y怎麽辦事的!都說了要保守點,醜一點的衣服。
男人收回視線,麵無表情,“換好衣服,就出去。”
握著香煙的手,還在往下滴血,滴滴答答的砸在辦公桌上
喬錦安一怔,看的心疼,心跟著滴血。
“顧景洲……是不是我剛才說中了你的痛處,所以你現在這樣子?不就是和夏安然睡過嗎?這對於你顧大總裁來說,不過是小意思了。反正,你也睡過那麽多女人了。”
“嗬!睡過那麽多女人。”顧景洲苦悶的抽了口煙,吐出濃濃的煙圈,“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看我的。”
“難道我有說錯嗎?如果不是這樣,你顧大總裁現在又在這裏裝深沉給誰看?”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鮮血淋漓的指骨,心裏緊張的要命。
“出去。”他將煙頭摁滅在麵前的煙灰缸裏,在煙盒裏又掏出一根煙,點燃,吞雲吐霧。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知道他的習慣,很少抽煙,一旦抽了,就代表他現在很煩躁。
“叫你出去。”顧景洲惡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麵,發出嘭的一聲。
女人嚇的雙肩一抖,轉過身,拉開辦公室的大門,摔門而去。
她沒有回助理工位,而是去了夏安然的工位。
夏安然正在翻閱文件,聽到腳步聲,遠遠的看到她走過來,眼神驚詫了下,爾後放下文件,索性等她走過來。
直到她走到麵前,夏安然笑眯眯的從位子上站起來,“錦安,找我有事情嗎?”
“恩。”喬錦安暗暗吸了一口氣,心口在發堵。
“什麽事情?”夏安然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顧景洲……他……”她抬眸看了一眼對方,方才繼續道,“他的手受傷了,還在抽煙,你去勸勸他吧。”
畢竟,她才是他心尖上的人,也許此時此刻,隻有她能勸得動他。
夏安然一聽到顧景洲受傷了,顧不得停留,抬起纖細的小腿,腳步飛快的走向總裁辦公室。
聽到總裁辦的大門打開,又關上。
喬錦安的心仿佛被人用力的砸了一拳,她慢慢的垂下眸,回到自己的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