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長如玉,身上黑色的衣服更襯得他膚色偏白,一頭黑色的長發垂到腰間,頭上還蓋著頂帽子,那人臉上隱隱帶著新奇,似乎全然沒見過街上的場景。
“原來清末的街道是這樣的。”謝淮安穿著剛從係統那賒賬買的衣服,撩了撩剛逼著係統給他改的建模。
係統無語的翻白眼,要不是怕謝淮安一頭利落的短發走在街上被人當叛賊,它死都不會浪費自己的私房錢給謝淮安改建模。
【幾處戰亂紛擾,割地賠款的銀子如流水一樣,這街道上的熙攘場景也不會長久,如今你看到的,也隻是表麵罷了。】係統語氣平淡的陳述著事實。
謝淮安沒有反駁,自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開啟了中國近代史,掀開史書的每一頁,都是一張屈辱史。
“且等著吧,我們丟的,遲早會拿回來。”謝淮安垂著眸,不知是何心情呢喃了一句。
【所以你非要我給你定位這裡是要乾什麼?找黑瞎子?人家今年才兩歲!不可能幫你保存一具棺材四十年的。】係統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他為什麼直奔齊王府。
謝淮安站在那座恢宏的院前,隻見那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寫的龍飛鳳舞的王府牌匾,微微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坑蒙拐騙會嗎?”謝淮安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上前去敲了門。
【???你確定?人家是傻子嗎?被你騙著玩?】
“現在不像以後,迷信封建的人不在少數,更何況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孩子,沒有人會不重視的。”謝淮安語氣篤定,他當然知道這年代的人隻是沒有未來的人的思維,卻並不會是傻子,所以,他還準備了一份大禮。
片刻後,側門出來了一個帶著長辮子的老伯,儼然是清朝時常見的打扮。
那老伯顯然不認識這個站在門口的少年,他眯著眼湊近瞧了瞧,隻見少年衣著不凡,氣質也不似尋常人家。
“這位小公子,打哪裡來?又到哪裡去啊?”老伯語氣算不上多恭敬,但看得出來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在王府乾了大半輩子的活,什麼人是什麼樣,他多少還是有點眼力見兒,這不知打哪來的少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說不準是他家王爺的什麼親戚。
謝淮安語氣禮貌:“老伯,我是來拜訪你家小世子的。”
老伯愣了片刻,他家小世子?小世子方才兩歲,怎麼有人來拜訪小世子?
若說是兩年前小世子剛出生的時候拜訪也就算了,如今這...不年不節,又不是什麼大日子的,怎麼就拜訪小世子了?
老伯眼一眯,這彆是個上門來行騙的吧?
“小公子可知我家世子今年多大啊?”
謝淮安聽著那老伯有些文縐縐的語氣,單手背在身後,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兩歲有餘,就是找的你家世子。”
老伯麵露疑惑的瞧著這人:“那不知道小公子找我家世子意欲何為啊?”
謝淮安笑了笑:“這個不能與你說,我得跟你們家王爺說,勞煩老伯通報一聲。”
老伯本不想通報,但事關他家世子,再加上這少年的打扮也不像是來行騙的,片刻後終於是點了頭,請他先進去等著。
“那勞煩小公子先稍等片刻,容老奴通稟一二。”
【?這就混進來了?王府是不是太好混了點?】係統不可置信道。
它顯然不知道係統商城裡的衣服起了大作用,正如係統所說,謝淮安身上的那一身有價難求,絕不是什麼等閒之人穿的起的。
那老伯之所以願意進去通報,也多半是看在衣著的麵子上。
係統見老伯放他進去,隻以為是它家宿主慣會坑人。
“你懂啥?人家這是看我一表人才給我放進來的。”
【我呸!你也配?!】
謝淮安用手比了比它:“你看,又急。”
———
過了好一會兒,謝淮安才又等到那老伯。
謝淮安跟著他去正廳,路上還不忘跟係統感慨:“我滴個乖乖啊,我們那裡的幾個王府景區,跟這個比起來都是沒落了啊。”
隨處可見的丫鬟仆從整理庭院,整個王府井然有序,跟後世喧鬨的景區比起來,這裡更多了一絲威嚴。
謝淮安剛一進到主廳,就看見主位上坐著一個女人,打扮的雍容華貴,眉眼間更能看得出養尊處優。
謝淮安禮貌朝她鞠了一躬,卻見那人淡淡的掃他一眼:“不知小公子出身哪裡?”
“想必您就是王妃娘娘了,在下的出身,不值一提,隻是此行是來拜訪.....”
謝淮安話還沒說完,主位上的人不怒而威的打斷他:“既然不值一提,那見了我,怎麼不磕頭?”
謝淮安一噎,愣是沒想到是這個走向,怎麼就忘了清朝貴族們的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