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不傻,自然清楚那少年故意寫下‘張啟山到此一遊’是為了嫁禍給彆人,給他送了個這麼大的驚喜,怎麼著也得親自上門拜謝二月紅才對。
隻是張啟山不知,二月紅現在也一腦門子震驚的看著書房的東西,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在火車站謝淮安臉上帶著點心虛了。
一旁坐著的謝淮安麵色鎮定,陳皮一臉老子立大功了的樣子,二月紅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不是說沒惹事嗎?
謝淮安坦然道:“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當然,如果想徹底洗清嫌疑,他其實還是建議陳皮再去日本人那邊狠狠鬨上一鬨,不然按照陳皮的性子,沒道理發現自己被耍了還相安無事。
二月紅自然知道這麼個理,他表情嚴肅的翻看著手裡的資料,半晌:“還有誰看見過這資料?”
“二爺先前托我幫佛爺一程,資料給他也送過去了一份。”
聽見是張啟山,他鬆了口氣:“沒留下把柄就好,並非是讓你躲著日本人,隻是他們行事太過陰狠,你年紀小,在長沙根基又不穩,總歸是不安全。”
謝淮安知道他的好意,自然不會駁二月紅的麵子,倒是陳皮冷嗤一聲,看起來很是不服氣。
看了看謝淮安,又看了看陳皮,二月紅臉色黑了黑:“你給我出去跪著。”
陳皮眉頭一皺,他乾什麼了?東西是他和謝淮安一起偷的,怎麼就罰他自己?
“憑什麼?!”
二月紅氣的肝疼,雖然認識謝淮安這孩子沒兩天,但顯然這是個知道分寸的,跟他耐心叮囑也能聽的進去。
再看看這個,二月紅都敢打包票,要是沒讓謝淮安看著陳皮,陳皮趁他不在,肯定會打上日本領事館,多少得鬨出點事!
“出去跪著!”
謝淮安看著不服氣的陳皮,總覺得這個眼神很熟悉。
哪看見過來著?哦對,他小時候被家長揍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一樣的不服管,一樣的不樂意。
對上陳皮的眼睛,謝淮安多少是有些心虛的:“二爺,非要算起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
陳皮其實隻是不服氣二月紅,他倒沒有責怪謝淮安的意思,畢竟要出氣的人是他,幫他出主意洗白他的人謝淮安,說起來,他該謝謝這人的。
但陳皮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開口幫他講情?
二月紅擺手,他本意也不是為了罰陳皮,隻是想讓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莽撞,他這個做師父的不可能看他一輩子。
他不說謝淮安,是因為他知道這孩子有分寸,罰陳皮更是因為他隻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卻沒注重彆的,這樣的性子總是要吃虧的。
但既然這孩子都幫忙一起說情了,他要是再罰陳皮,倒顯得他是在責怪謝淮安。
“罷了,謝先生,我備了飯菜,來長沙這麼些日子還沒好好招待過你....”
說到吃,謝淮安根本沒想拒絕,他從到長沙開始,就沒吃過一頓好的。
先前沒錢,後來有錢了,但真正出去吃一頓好的這樣的事他也懶得動,現在有個現成的擺在麵前,謝淮安眼睛亮了亮。
二月紅瞧見,心下好笑,果真是個孩子。
也不知到底是哪戶人家的,教的孩子這麼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