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終究隻是謊言,隻要是謊言就遲早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丫頭吐血後,總覺得害怕,恰逢解九上門來,賀二月紅夫人康健之喜,見解九給她把脈的神色不對,丫頭心裡清楚,自己這病,八成是好不了了。
“九爺,我這病,好多了吧?”
二月紅在場,丫頭當真不想讓他再擔心了,若真是絕路,那這最後一段路,她想給二爺留下點好的記憶,不要百年之後二爺回想,想起的儘是被病痛折磨的苦悶。
解九把脈的手一頓,有沒有好轉,這病人會不知道?
他抬頭對上丫頭祈求的眼神,又看了看身旁一無所知的二月紅,還有什麼不明白。
臉上原本的笑微微收了幾分,隨後道:“沒什麼大事,隻是先前確實底子壞了,好好將養才是。”
二月紅鬆了一口氣,滿臉喜色的抱住自己夫人,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丫頭微微垂下頭:“二爺,我有些冷了,你幫我拿件衣服去吧。”
二月紅聞言,連忙起身,是他考慮不周了,夫人冷了都不知道,笑著起身在丫頭額上落下一吻,便找披風去了。
他一走,原本解九臉上帶著的笑徹底落了下來:“夫人啊,你該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早就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丫頭臉色蒼白,苦笑了一聲:“多謝九爺幫我隱瞞,我沒剩多少時間了,如今,隻是想著能不能給二爺留下點好的記憶....”
丫頭的聲音發苦,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若這點好的記憶是心愛之人強忍劇痛換來的,二月紅當真會歡喜嗎?”
二人一愣,朝不遠處望去,是謝淮安。
這大清早的,他約莫剛起,手裡拿著個饅頭站在牆邊,不知聽了多久。
解九不認識這人,但能在紅府這麼放肆的,想來不是等閒之輩,再看二月紅夫人的神色,臉上竟帶了些慈祥?
丫頭朝他招手,謝淮安遲疑片刻把饅頭塞進嘴裡,朝她過去。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都是孩子,陳皮每每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這孩子倒是起得早。
謝淮安被她拉著坐下,沒說是因為在空間裡四十幾年如一日的睡不安穩,一點子風吹草動都驚醒,每天更是晚睡早起,多一會兒都睡不下去。
“你既然沒好,為什麼不告訴二月紅?他總會給你想彆的法子。”
丫頭給他倒了杯水,怕他吃饅頭噎得慌,聞言臉上的苦笑更甚:“你不知道,他為我這病操心了多久,他已經做的夠多了,何況如今佛爺掏空家底弄來的藥也是什麼用都沒有,還能怎麼辦?”
少年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似乎顧忌著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倒是一旁的解九瞧見孩子這副神情有些彆的心思,怎麼一副想說什麼又顧忌著什麼不敢多說的樣子?
謝淮安對著係統歎氣:“你知道的,我其實此先很不理解丫頭,為什麼非得隱瞞二月紅那一遭,弄的二月紅求藥不是白白傷害張紅二人的兄弟情嗎?
但現在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係統把藥甩給他,【自己看著點機會,等二月紅找上門,把解毒丸給他。】
“謝先生,能不能答應我,彆告訴二爺,行嗎?”女人語氣溫婉,雖說是叫著‘謝先生’以表尊重,但也聽得出來,根本就是把謝淮安當個孩子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