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謝淮安起了個大早,雪山上的夜是很亮的,月光打在雪地上又折射回去,哪怕是蒙蒙亮的天也將廟裡照的一清二楚。
他推開門,發現老喇嘛已經掃了好一會兒雪了。
老喇嘛看見他有些驚訝:“你起的這麼早?”
謝淮安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喇嘛將掃帚放到一邊:“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見到白瑪。”
帶著少年穿過屋子,老人的腳步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謝淮安的腳步略淺,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
“這裡有一片藏海花叢,幾年前,這裡的上師帶回一具被冰凍了的屍體,就是白瑪。”
謝淮安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在看見眼前的一幕時感到震撼。
四處都是白色的雪,中間一片刺眼的紅格外紮眼,兩種極致的顏色拚接成一幅畫,謝淮安停住腳步,呼吸微滯。
花中隱隱可見躺了一個人,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人。
“於是上師們將她放在這裡,這裡的藥性能保她不死,未來有一天,她總能等到那個該來的人。”
老喇嘛說:“遠遊的孩子,總會帶著牽掛回來的。”
白瑪,就是張起靈的牽掛。
謝淮安的手微縮,看著花海裡躺著的人,聲音有些乾澀:“我能...這兩天多來看看她嗎?不做彆的,隻是說說話。”
老喇嘛抬了抬手:“施主請便。”
他沒有多問,隻是轉身離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願意講述自己的經曆他當然洗耳恭聽,如果不願意,他也選擇尊重。
小德仁交叉著手站在不遠處,等著老喇嘛朝自己走來。
“師父,那個人是您要等的人嗎?”
老喇嘛牽著他遠去:“不是,我老了,怕是等不到了。”
“那師父為什麼要帶他去見花海裡躺著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也有自己的故事吧....”
謝淮安在藏海花旁邊找了塊空地坐下,不敢去打擾靜眠的人。
“係統,能救嗎?”
係統劃拉著麵板,【錢不夠。】
謝淮安笑了一下:“賒賬可以嗎?”
【一千積分,她幾乎是個死人,沒有能救的藥,隻能買複活丹,一千積分。】
謝淮安沒問挽救這個遺憾會獎勵多少積分,他聲音沒什麼起伏:“還差多少?”
【差一個積分六百。】
哦,那就是五九九了唄。
“格爾木療養院救小哥給多少?”
【你人還沒救下來,不算的。】它知道謝淮安留了後手,這也是它直接將沉睡時間調到七十年的原因。
謝淮安指了指花海:“通融一下,我以後不罵你了。”
係統才不信他的鬼話,彆以為它不知道,積分騙到手了立馬翻臉不認人,空間裡那四十年坑它探路的事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