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臉色陰沉的可以,站在坑裡抬頭看謝淮硯:“你真是謝淮安他弟弟?”
謝淮安怎麼會有個這麼...欠揍的弟弟!
謝淮硯看起來不像是要針對他的樣子,見下麵的人似乎有點信了,借著鉤子微微用力,把人從坑裡拽了出來。
“我不是,難道你是?”
陳皮拍了拍身上的灰,目光落在謝淮硯的衣服上,他曾聽師父說過,謝淮安身上的衣服應該是他們家族獨有的,他活了大半輩子也沒瞧見過第二匹那樣的布。
陳皮倒鬥有那麼多年,自然也是個識貨的,仔細瞧著他衣服上的暗紋。
跟謝淮安的有些不一樣,但上麵那種暗紋金線還是很好認的。
陳皮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發現確實是一樣的料子。
“謝淮硯是吧,你剛才說你不是跟著我,那你到這兒來乾什麼?”
謝淮硯:“我在家的時候就可好奇佛門金身的構造到底是什麼樣的,聽說這下麵有個浮屠地宮我就來了,想著碰碰運氣,你呢?”
陳皮看著那小孩手裡總是捏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銀針,嘴裡又念叨著金身的構造,陳皮腦子難得靈活了一回:
“你學醫的?”
那小孩又不高興了:“你這人怎麼回事,你問我的我答了,但我問你的,你總反問回來。”
看著泛著冷光的銀針,陳皮道:“缺錢了,下來弄點錢花花。”
哪料此話一出,謝淮硯鄙夷的看著他:“你居然盜墓啊。”
陳皮:...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哪再說這樣的話。
“謝淮硯,你是學醫的是嗎?”
見那少年不怎麼在意的點了點頭,陳皮想起謝淮安救他師娘的藥,還有道上流傳的那所謂能醫死人肉白骨的藥,不會是他給謝淮安的吧?
“橘子皮,我先跟你說好,金身我得研究研究,彆的你隨便,都要跟我沒關係。”謝淮硯心裡清楚這佛塔下麵隻有那枚蛇眉銅魚,根本沒有什麼舍利子和金身。
但麵上仍是一副要同對方分的清楚的樣子,陳皮看了眼給自己取外號的小孩,額角抽了抽,心道自己是給謝淮安麵子,忍下這小孩。
“隨你,我隻是來撈點錢花。”
要不是最近實在有點窮,他也不來下這個鬥。
聽見那小孩歡呼一聲:“那我勉強同意你一起下那個陰陽梭。”
鏡兒宮是長沙人的叫法,而這個鏡兒宮還有一種叫法就是陰陽梭,陳皮站在原地沒動,他真的很納悶,謝淮安一副沉穩的樣子,為什麼會有個這麼跳脫的弟弟?
謝淮硯見他沒動,又往他脆弱的底線上紮了一刀:“喂,你不會沒發現下麵有個鏡兒宮吧?不應該啊,你這麼蠢嗎?”
陳皮深吸一口,這小子看起來還是個孩子,不要跟孩子一般計較。
陳皮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長這麼大,謝淮安居然沒打死你,真是讓人意外。”
想當初他隻是跟謝淮安橫了那麼一下,就被那人按倒踩在地上,動都動不了,謝淮硯這個性子,謝淮安不得煩死?
謝淮硯揚了揚頭,轉身往地宮深處走去,邊走邊道:“你知道什麼?我哥最疼我了!”
陳皮冷笑一聲,跟在他身後,心道謝淮安哄他的吧,就那人的性子,對這樣的熊孩子隻會暴打一頓。
謝淮硯手背在腦後,短短的一段路叫這小子走的極為瀟灑,陳皮麵無表情,第一次看見比自己還欠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