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塵一雙眸子驟然亮起，似有些不敢置信：“凰凰？”
雲千凰認真點頭。
她突然意識到，和鳳景塵初識那會，他喚她總帶著幾分調侃意味，說話也常常不著調。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每一次喚她都無比認真。
他口中喚出的那二字，不同於爹爹和爺爺，亦不同於風鳶他們，是獨一份的。
而她早已習慣鳳景塵這般喚她。
或許她可以試一試。
鳳景塵不清楚雲千凰所想，他眸中流光溢彩，比礦脈中最珍稀的礦石還要奪目。
往事對風景塵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東西，他也不願去回想。
但問這話的是雲千凰，他便什麼顧慮也沒有了。
“凰凰，你可還記得我曾和你提起的，天地間第一位神。”
“我記得。”
雲千凰點頭，她和鳳景塵第一次進入蒼琉淵的時候，鳳景塵就提到過。
那時他說，神霄樹神霄樹以天地間第一位神的血液為養分，上界那些人的力量也由那位神賦予。
她當時並未聯想太多，但此時鳳景塵突然提起，她很難不將二者聯係起來。
鳳景塵和那位神——
“就是凰凰猜想的那樣。”
洞內的魔氣全數被金焰驅散，周圍不再陰冷漆黑，雲千凰能夠將鳳景塵眸中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訝然。
“那為什麼你會被上界那些人追殺？”
她在千山龍塚第一次見他，他便是滿身的傷痕，險些喪命。
此後每次相見，他也總在被追殺，滿身狼狽。
天地間的第一位神，理應是這世間最強的戰鬥力，是旁人無法企及的存在，又怎麼會落到那種地步？
而且，上界那些人的力量既然由他賦予，又怎會反過來追殺他？
雲千凰心中迷霧重重，她望著鳳景塵，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鳳景塵拉著她在洞內坐下，平靜地敘述著自己的往事：“自我有意識開始，便被那些人稱為‘神’。”
那時鳳景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誕生的，也不知曉自己的姓名。
上界那些人喚他“神祖”，祈求他賜予力量。
鳳景塵沒有拒絕，那些被他賜予力量的人成了神族。
那時三界還未分開，擁有鳳景塵力量的神族輕易就能殺死任何人類，他們掀起了無數爭鬥，三界動蕩。
人類就是這樣，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便會渴望至高的權利。
鳳景塵知曉這些事後，以自身的力量為媒介，將三界隔絕並設下了禁製，神族就此被困於上界。
“原來是他。”空間裡的傲天聽到鳳景塵的話，此前的一些疑惑頓時得到了解答。
雲千凰：“傲天，你在上界的時候認識他？”
傲天語氣有些複雜，他似乎歎了口氣：“不認識，但我知道他。”
鳳景塵還未說完。
當初一同被困於上界的，還有因魔祖而誕生的眾魔族。
兩族偶爾會發生摩擦，但大多數時候相安無事，直到一個神族被魔族重創，不治身亡。
一眾神族這才發現，他們擁有了遠超旁人的力量，但帶來的後果便是，尋常的療傷手段對他們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神族並非不死不滅，他們為此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