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讓鳳景塵為之一怔。
他詫異地轉身，目光落在雲千凰身上。
下一瞬，他閃身至雲千凰麵前，抬起右手試探性地輕輕觸碰了下雲千凰的臉。
指下的觸感溫熱、柔軟，足以證明他麵前的雲千凰是真實的。
鳳景塵目光一緊，有些失控地將雲千凰拉入懷中。
他腦袋輕輕擱在雲千凰肩上，雙手用力環著她的腰身，無數話語湧上心頭，最終卻隻化作一聲極輕的：“凰凰。”
鳳景塵的力道很大，但依舊控製在一個絕不會令雲千凰難受的範圍。
雲千凰抬起手，有些費力地回抱住他。
相擁良久，鳳景塵才主動鬆開手，他眸中帶著一抹擔憂。
“凰凰，你怎麼會來混沌沼？”
說話之餘，他仔細檢查著雲千凰的身體，目光觸及到那雙和他相同的金眸，鳳景塵一時怔住。
“凰凰，你……”
“之前我誤打誤撞進入了聖靈域，找回了全部傳承。”雲千凰簡單解釋了一番後，反問道：“鳳景塵，你離開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被那些神族困在這裡？”
她神情關切，目光打量著鳳景塵，見後者沒有半分損傷，雲千凰心中疑惑更甚。
鳳景塵無比自然地牽起她的手，看向周圍，“凰凰不記得了嗎，這裡曾是你的居所。”
“我的居所？”
雲千凰循著鳳景塵的視線看過去，有些恍惚。
她確實覺得這處神宮十分眼熟，而且進入神宮之後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她不曾想過這會是她曾經的居所。
等等。
雲千凰忽然意識到什麼，重新看向鳳景塵：“鳳景塵，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她方才隻說自己找回了全部傳承，並未表明自己的身份。
若非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鳳景塵又怎會說這裡是她曾經的居所。
“嗯，早就知道了。”鳳景塵唇角微揚，十分大方地承認了。
雲千凰忽然想明白了此前的種種疑點。
難怪當初她同鳳景塵詢問漠琉雲家的消息時，鳳景塵那般篤定雲家老祖的馭獸水平比不得她。
而此前她剛得知自家娘親在聖靈域那會，鳳景塵又說，隻有她晉級到靈聖才能進入聖靈域，其中的原因要以後再告訴她。
還有……
此前的無數蛛絲馬跡串聯起來，讓雲千凰不禁有些懷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見到凰凰的第一眼，我就有所懷疑了。”
畢竟這世間長得像的人很多，但就連雙生子也沒法做到完全一樣。
雲千凰雙唇微張，眸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光芒。
她和鳳景塵初見時，他滿身傷痕，奄奄一息地躺在千山龍塚的水潭旁。
那時她想在水潭中清理身上的血汙，傲天又無法觸碰到鳳景塵，她隻能自己動手將鳳景塵挪開。
鳳景塵便是在那時睜開眼，質問她的身份。
見她似乎陷入了回憶，鳳景塵低低一笑，“你我和魔祖一同誕生於混沌之中，我又怎會認不出你？”
“不過我真正確定凰凰的身份，是在喚靈宗時，你說能聽到那兩隻麒麟的聲音。”
那之前，他雖然有所懷疑，但因為沒有證據，他從未將雲千凰視作獸祖。
在那時的鳳景塵眼中，雲千凰就是雲千凰，是一次又一次救了他的人，他感激雲千凰，所以儘可能幫助她，更願意留在霜雪宗親自教導她。
可那些神族賊心不死，他不願連累雲千凰，卻不曾想還是因為一時疏忽，導致雲千凰被那些神族逼得差點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