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清醒過來後,從宋小源口中得知,是他送她進來的。
心中,對他略微有些感激之外,也是有些懊惱自責。
她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在一個外人的麵前睡著?萬一他趁著她睡著的時候,趁機吃她豆腐怎麽辦?
不過想想,那麽猥瑣的舉動,那種男人是應該不屑做的吧?
可是一想到那次在洗手間,她差點就被那個男人強暴,宋言就太不確定了,傅寒深此人太過深沉穩重,心思都藏在心底最深處,不是一般人就能輕易看出什麽。
而時間就這樣過去幾天,傅寒深沒有再出現,他似乎也沒有什麽理由再出現在他們麵前,這對宋言來說倒是不痛不癢,但對於宋小源來說,卻是有些失落。
怎麽辦?
他好像漸漸有些習慣那個黑心男人跟他抬杠了……
另一邊,今天是溫佳期出院的日子,來了好些人,動靜大得整個醫院上下都快知道了,好不熱鬧。
宋言自然也知曉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卻根本沒當一回事,眉目低垂,專心給宋小源剝橘子。
倒是旁邊的裴思愉忍不住碎道,“那個溫小三也真是夠極品的了,就一小三流產出院還搞這麽大的動靜,不懂的人還以為她坐了多麽轟轟烈烈,精忠報國的事呢!他們家人也是夠極品,知道自己女兒做了別人的小三,居然還投讚成票,三觀都被他們刷新了,想想我也是醉了。”
“醉了醉了。”病床上的宋小源晃悠悠地,憨態可掬的迎合,“我想我真的也是醉了。”
聽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宋言把一片橘子塞到宋小源嘴裏,看了這兩人一眼,“這又是在哪裏看到的話?我都跟不上你們的步伐了。”
“網絡信息量大嘛。”裴思愉自主從她手中拿過一片橘子也塞到嘴裏,挑眉衝宋言問,“你說,要不要我幫你黑黑溫小三?隻要你一句名,明天保證她就能成為人人津津樂道,茶後飯點的名人。”
搖搖頭,宋言說,“還是算了吧,浪費時間精力,有句話不是說槍打出頭鳥?鬧得人盡皆知讓人看笑話,別人笑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我了,真正實際上的意義一點都沒有。”
“承認吧,你就是懶。”裴思愉略微鄙視,“就因為你太懶,才會讓溫小三爬到頭上興風作浪。”
聳聳肩,宋言算是默認。
把橘子塞到溫佳期手中,站起身,她說,“我有一個病人的檢查時間到了,你們在這玩,我先去忙,然後晚點我們也該出院了。”
沒錯,今天也是宋小源出院的日子。
現在他身上的紅點全部消散完全,沒再有其他什麽異狀,想著他還要上學,不能耽誤太久,宋言看時間合適,就申請了今天出院。
來到辦公室拿了病曆表,宋言剛轉身要往病人所在的病房走去,同事覃澤昊朝她走了過來,“宋言,408病房的病人是你負責的對嗎?”
不知道他想說什麽,她點了點頭。
覃澤昊扶扶鼻梁上的眼睛,笑著說,“是這樣,之前因為你請假的時候負責了她幾天,發現一些問題但當時沒確定所以還沒跟你說,現在我正好有空,就一起過去看看吧。”
覃澤昊比她工作年齡長,在經驗上來說,勝於她。
在醫學方麵宋言很虛心受教,正巧她剛要去看望那個病人,於是便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嗬嗬,沒什麽麻煩的,作為前輩,這些都是應該的。”
兩人一起出了辦公室,一邊交流著病人的情況一邊往病房走去,然而沒走幾步,剛巧撞見了接溫佳期出院的眾人。
其中包括了唐慕年,羅佩茹,溫佳期以及溫家等人。
宋言腳步驟然頓住。
唐慕年、溫佳期、羅佩茹還有溫家父母都看見了她,一時間,所有的腳步也霎時停下,臉色各不一樣。
溫家人睨見宋言時,臉色跟羅佩茹一樣尷尬地紅了下,沒想到,在離開前,居然還會碰到。
而且,居然是大家都撞到一起這種僵硬場麵。
溫佳期則攥緊了雙手,在睨見宋言的那一刻,眼底的情愫倏然滲出陰鷙色澤,冷冷的,像冰一樣恨不得將宋言凍結。
唐慕年就是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掃了一圈她身邊的覃澤昊,眉宇間頓時染上一股不快的煩躁。
但凡看到她跟別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內心就是一種衝動的不快。
可礙著所有人都在,他一句也不說,仿佛又當宋言不存在,率先一個人離開,“我在大門前等你們。”
他就這樣將所有人都拋之腦後,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覃澤昊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也發覺了一股異常,扭頭試探叫了一聲,“宋言?”
宋言倏然回神,心底沉澱了會,扯了扯唇,對他清淺一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