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暫時不去理會傅寒深的態度問題,宋言點了下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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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完筆錄,宋言正欲起身離開時,聽到了之前為傅寒深做筆錄的警察小聲跟身邊的同伴道,“這個傅總到底是什麽來頭,連讓我們副局長都這麽小心翼翼的端茶倒水尊重,來頭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害得我給他錄筆錄的時候,壓力山大得冷汗一把一把的,特別是他錄筆錄的時候,那聲音那態度,簡直讓我有想分分鍾想丟筆逃掉的衝動,還老想著要是一不小心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我會不會丟飯碗呢!”
“何止是副局長端茶倒水的尊重伺候?”身邊另一個警察小聲嘀咕道,“連我們局長見著他,都還會主動上前打招呼。就知道他來頭不小,以前幹過不少大事,到底幹過什麽大事沒幾個人清楚,隻有上級那些高位才懂,你隻要知道不要惹到他就好,其餘的還是少打聽,局長跟副局長嚴苛下令不許探討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看這樣子,以前他肯定不是一般的平常市民。”
“嘿,再怎麽風光過,現在也就一集團老總,局長跟副局長對他尊重,但跟我們又沒什麽關係……”
聽聞兩個人的話,宋言忽然忍不住的問了一句,“請問,他來這裏是做什麽?”
雖然兩個警察的對話讓她並沒怎麽感興趣,但對於這個問題,她真是有些好奇了。
盡管不怎麽了解,但傅寒深的臭脾氣跟陰沉勁,她領略過,倘若真是那麽不得了連局長副局長都十分尊重的人物,還需要上這來做筆錄?
最重要的是,平常一般能請得動他來?
被問到的警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反問,“你難道還不知道?”
“……?”
宋言很迷惑。
“綁架你的那個犯人,還是傅總打的電話,讓副局親自出動抓捕的呢!”警察說,“這個案子能破,他絕對有一定的功勞!”
但是對於他自己為什麽突然出現在警察,要求他們做筆錄這事,他們就無從得知了。
反正,就是一個怪人。
連副局都是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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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筆錄的時間不長,從警察局裏出來,宋言心中滋味惆悵,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是傅寒深報的警。
她想了當時在計程車內的那個電話……
出到警察局外麵,意外的,傅寒深居然還在。
感知到有一堵高大身軀定在前麵,宋言抬眸,映入眼底的是他倨傲而寬厚的後背,一手袖在褲兜裏,整個人英姿勃發,又深不可測。
他像是在等待著什麽,才沒有率先離開。
擰著眉,宋言踱步到他身側,看他遲遲沒走,抿了抿唇,她隻好率先說話,側頭問他,“你之前打我電話,有什麽事?”
她是真不明白,當時為何他偏偏那麽恰巧的打了她的電話。
“沒什麽。”他語氣淡淡的,有些微微的低冷,深邃如墨般濃黑狹長眼眸,是他一如既往的淡漠,平常得跟對待一個陌生人沒什麽兩樣。
莫名的,宋言感覺他好像是在刻意拉遠跟自己的距離,連語氣都透出一股疏離之感。
難道她什麽時候又惹了他?
可捫心自問,自從那次夜晚在醫院之後,她就沒見過他了,怎麽可能會惹到他?
“聽說是你幫報的警,謝謝你啊。”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來,宋言站在他身邊,如實道,“不然,那個人渣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落網,多少人要在他身上遭殃。”
聽著她能如此毫無顧忌的說出這件事,傅寒深這種心思慎密,深沉得滴水不漏的男人,輕易便能從她語言間明白,那晚看來她並沒有真正出事,頂多是受到了驚嚇。
但可惜,救她出水火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如此想著,傅寒深不自覺的蹙了下眉頭,眉宇間的皺褶加深,救不救她出水火的人是不是他,跟他有什麽關係?
他注意這種小事做什麽?
袖在褲兜裏的手暗暗捏住那枚被他拾來的扣子,正猶豫著是不是該現在給她,宋言卻率先問道,“另外,還有上次謝謝你在我睡著的時候,把我送回到醫院裏,我……”
“你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冷不丁的,傅寒深側頭睨她,眼神是不耐的深沉,不自覺間都散發出一股迫人的威懾力,又像是一望無邊的深淵,上下瞥了她一眼,眉梢擰起,“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沒有必要再提起。”
一口一個“謝謝”,莫名讓他不快,聽著很不順耳。
宋言嘴角抽了抽,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麽?
她是一個知趣的人,既然看出他懶得聽,那她就不說了,轉而是問道,“你今天不忙?”
以前他可嚴苛計算過他的時間,今天這麽有閑心跑到警察局來錄口供,怎麽想,都不是他的冷淡倨傲風格。
聽她說來說去也就這麽兩件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事情,傅寒深內心更不耐了,語氣冷冷淡淡的道,“忙,我忙得很。”
“……”
扔下這麽一句,他邁開長腿,掏出電話沉聲低冷地吩咐,“把車開過來。”
隨後,很快,石恒將車子停到他身邊,伸出關節分明的手指,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擰開門把手,彎腰坐了進去。
看他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怒,莫名其妙一句話也不再多說的離開,宋言杵在原地,整個腦袋都懵了,完全不曉得他突然來的是哪門子的情緒。
盡管他的語氣並沒有憤怒的跡象,但她隱隱就是感覺到他不快了,從心到身,從裏到外的不快。
她有說什麽不合適的話惹了他?
真是一個徹頭徹底,怪得讓人無法理解的男人……
車子發動離開,石恒看後座裏的男人臉色緊繃,他仿佛是看到一團黑氣自男人的頭頂冒出來,當即不敢說一句,閉著嘴巴不想招惹禍端,免得愈發惹得老板不高興,下場不好的是他。
端坐在位置中,傅寒深伸手拿出了撚在手指中的扣子,盯著它,眉頭緊鎖,英俊立體的臉龐,充斥著一股淡淡地戾氣跟不解,心中說不出是一種怎樣奇怪的心情,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優美的弧線,深眸諱莫如深。
他自認為他沒有收藏別人扣子的喜好,更是對這種平淡無波無奇的扣子有什麽鍾愛的地方,隻不過是一枚扣子而已,還給她不就是了?
可,怎麽就那麽難主動開口,擾得他心神不寧?
臉色陰沉陰沉的,淡淡的戾氣充斥在他的眉宇間,英俊立體的五官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傅寒深倏然又將扣子收入掌心中,暗暗攥了緊,沉下深邃如淵的眸。
之前因她去了夜總會被他看到,有一瞬間的誤以為她是去找他有什麽事,才像是不能自控的打她電話也就算了,甚至是覺得自己不是那個在當時她需要時出現救她的人,竟讓他莫名感到一股難忍和陰沉,現在就連一枚扣子,他竟然都難以還給別人……
這種跟他自身完全不符的舉動行為,讓他心中躁動更甚。
著了什麽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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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慕年醒來時,打開眼皮的第一眼,見到的是自己躺在房間中,而不是客廳的沙發裏。
渾身還是十分孱弱無力,身體的力量像是透支了,酥酥軟軟的,腦袋還異常混亂混沌,迷迷糊糊得思緒淩亂,沉重得讓人困倦。
撐著手臂坐起身,他用力甩了甩頭,這才發現,額頭上有一塊毛巾落了下來,毛巾的溫度被他的體溫蘊高,此刻散發著滾燙的炙熱感。
也是直到現在,慢慢才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口,又被人重新處理過了。
僵硬而混沌的眼眸微微一轉,他側頭凝向旁邊椅子中擺放著的藥箱,心中微微露了一拍,漾起了一股連他自身也說不出來的奇異之感。
大體,又是那種安心吧……
看這發生的一切,即便不用多想,他也能斷定是那個女人來過。
眼眸闔了闔,泛白的嘴角邊輕輕掠過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正掀開被子想強撐著下床,外麵有人聽到屋內的動靜,急急忙忙的衝進來。
“慕年?!”
女人欣喜又驚訝的聲音響起。
聽聞這個聲音,唐慕年撐著床欲要起身的身子一僵,緩緩地,他不可置信的錯愕抬眸,眼底散發出一股不容小覬的陰鷙戾氣。
像火,像冰,在看到門口女人的那一刻,宛如他以為的東西在頃刻間瓦解,崩塌,毀滅,心底重重地一跌,那一刻是說不出的失落。
繃緊的英俊容顏,流瀉出一抹滔天怒意,他沉沉而沙啞的聲音,充滿深沉地可怕氣息,問,“怎麽是你?!”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