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堅持,宋言不想再多說什麽。
事到如今,她不想再多管他的閑事,隻要他能跟她離婚,並且兩人能心平氣和的麵對,總比一次次的撕咬好得多。
唐慕年拿著電話,撥下律師的號碼,聽聞了對方的話,他眉頭漸漸蹙了起,跟對方說了幾句後,放下手機,他轉身對她說,“我們在國外登記的結婚,需要進行公訴,離婚協議我讓他擬好,之後再去公訴就可以了,但還是需要些時間。”
對於這個結果,宋言也微微皺了下眉,沒想到,隻是離個婚,竟會如此麻煩。
但事實已經擺在這兒了,由不得她說不行,除了等待,也隻剩等待。
點點頭,她道,“我明白了。”
看他自己也沒多大的事了,她又接著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凝視她,倏爾,他斂下眸,收回視線,“離婚協議會用最快的時間擬好,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現在就提,等好了之後,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她搖了搖頭,聲音淡淡的,“我什麽都不要。”
“隻要跟我離婚?”忍不住的,他譏嘲起了這句,眸光夾帶的若有似無的嘲笑瞟過她。
宋言沒回他這句話,到了現在,她不想再跟他爭論起什麽,既然他已經開口保證了會離婚,並且已經讓律師在著手準備這件事了,這件事肯定也是板上釘釘,不會再改變的。
所以,最後的時間裏,他嘲笑誰,怎麽嘲笑,她都不想去管。
凝視從公寓裏出來的女人,溫佳期坐在車內,雙手死死的抓住方向盤,一對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在馬路邊攔下車子,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她是真的很想狠狠踩下油門,直接衝過去……
**
自從警察局離開之後,回到公司,傅寒深一整天的心不在焉。
心情煩悶時,看什麽都不順眼,連眼神都帶著一股冷冽的感覺,嚇得公司裏的人,見到他都自動避得遠遠的,生怕自己撞到刀口上。
而且還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刀!
辦公室的門推開,景臣走了進來,徑直踱步到辦公卓前,拉過一把椅子,大刺刺的坐下,調笑著望後辦公桌後的男人,說,“聽說今天的風兒好喧囂啊。”
“……”
停下手中的筆,棱角分明的男人慢慢抬眸,漆黑如淵的狹長眸子,覆蓋著淡漠色澤,盯向他,“說人話。”
“你今天心情不好?”挑眉,景臣又假裝思索了番,接著歎息道,“不過你的心情應該也沒一天好的吧?”
“見到你,確實不怎麽樣。”懶懶收回眼眸,傅寒深並沒有這個閑心跟他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低下頭,繼續處理著手中的文件,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是淡漠得沒有一絲情愫。
“這就叫做同性相斥了。”景臣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揚眉笑道,“要不要我給你找個異性?宋醫生怎麽樣?讓我想想她的電話是多少來著?”
一聽到宋言的名字,傅寒深整個心情就愈發陰霾了,冷冽而沉穩的眸子投向景臣,像把無形的刀子一樣逼人,一刀一刀的淩遲。
景臣即刻就發現,感情這男人心情不好,是跟宋言有關。
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麽,眼底掠過一抹洞悉光澤,隨即,他往辦公桌湊近了幾分,眨眨眼眸道,“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了?”
“……”
傅寒深一滯。
“人家宋醫生還是挺不錯的,雖然家境貌似不怎麽樣,但你們家又不缺錢,家世這種東西完全就是雞毛蒜皮。”景臣瞅瞅他說,“老太太自己也不是說,隻要有人能收了你,對方是誰她都能接受?不要告訴我,你竟然會在意這種小肚雞腸的事。”
放下筆,傅寒深倏地站起身,合上文件,徒然往外走去,倨傲的身姿,有股冷冽之感,英俊立體的五官,覆蓋著冰霜之色。
見他突然就來了這麽個架勢,景臣雲裏霧裏,衝他背影問,“喂,難道我有說錯什麽?還是說對了什麽讓你落荒而逃?”
“你太吵。”扔下這麽個字眼,傅寒深整個人已經消失在辦公室內。
獨留在辦公室內的景臣嘴角不住的抽搐,吵你妹啊!
也不看看他是為了誰!
隨即,他又搖頭失笑,傅寒深這男人,他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對於這男人的心到底藏有多深,老實說,很多時候連他都不知道。
怪胎總是有些脾氣的。
從辦公室裏出來,傅寒深一身黑色筆直的西裝,直直往樓電梯走去,修長的腿邁開的步子,不急不快,但偏生卻叫人望而生畏。
“傅……傅總……”見他迎麵而來,公司同事們頓時擺正好姿態。
淡淡“嗯”了一聲,傅寒深沒有看他們,徑直進入電梯內。
他一進電梯,頓時誰也不敢上前了,直到電梯門關上,電梯往下降,眾人才長長鬆了口氣。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今天他們傅總的心情,實在是不止一般的壞,見了他,都想繞開走,生怕自己不識趣撞到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