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源的親生母親,你們都應該很清楚。”宋言咬唇,視線低垂,“等到小源的親生母親出現,我一樣還是……”
還是得退出。
她再怎麽養育宋小源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終歸敵不過血緣關係這種鐵錚錚的事實。
倘若宋小源的母親出現,她還是一無所有……
對於這件事宋言感到有多恐懼不安,傅寒深一目了然,他眉峰緊弄,眸光帶了絲試探,“如果真有那樣的一個人出現,你會真的乖乖把孩子交給別人?”
“當然不會!”宋言反應有點激動,怎麽可能會乖乖老實的把孩子交給別人?
傅寒深是宋小源父親這件事,她是勉強可以接受了,可若是宋小源真正的母親出現……她絕對做不到無動於衷,老實的把宋小源拱手讓人。
“那就是了。”傅寒深嘴角勾唇輕笑,雙手板住她的肩膀,他俯下身,輪廓立體的五官挨到她麵前,“既然做不到把孩子讓給別人,就好好鞏固你現在的位置,鞏固到,讓任何人都撼動不了你,搶走不了你最在意的人。”
鞏固現在的位置麽……
宋言抬眸怔怔地看他,傅寒深說的話,她當然明白其中意思,可是,她要去哪裏找來這樣的信心,讓自己心無雜念的待在他身邊,讓別人撼動不了她?
“你隻要想著,你不能失去小源,你要時時刻刻在他身邊,你不能失去他。”仿佛洞悉出了她的思想,傅寒深低眸凝視她,沉沉穩穩的語氣沒由來的讓人心安,“秉持這樣的信念,其餘任何問題,都將不會再成為問題。”
“……”
“當然,我希望的並不是你因為孩子才勉強在我身邊。”他收回撐在她肩膀上的手,忽然站直筆挺身姿,瞥著她,態度轉為冷淡,“我不喜歡勉強,尤其是在女人方麵,倘若你還是覺得不合適不行了累了,想走,隨你。”
剛才還說累不成為任何借口,不是累就能停得下來,還故意說了不想讓宋小源離開她就要在他身邊這種話,現在卻突然說不想勉強她?隨她?
好虛偽的人啊!
再者說不喜歡勉強女人,說出這種他不覺得心虛麽?
也不想想這一路來他都幹了什麽!
宋言真是被他這幅冷傲模樣逗樂了,很多時候覺得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挺欠扁的,但欠扁得讓人……有點小心動。
沒說什麽多餘的話,上前一步,她踮起腳尖,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臉湊上去,主動吻上他的唇,宋言用行動來表達了她此刻給他的回答。
女人天生有種與生俱來的母性,傅寒深說得也對,隻要想著不能失去宋小源,任何的問題,都將不會再是問題,她能度得過去。
逼,也會逼著自己不去在意種種問題。
而不管是為了宋小源還是為了自己,即便遍體鱗傷,也再努力一次,或許,他就是她今生遇到那個對的人了。
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她的吻技不如從前般生澀,雖談不上老練成熟,但卻輕易勾出男人想要征服的心。
唇齒交纏廝磨,受不了她有點拙劣的吻撩撥著他的神經,傅寒深摟過她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抵到牆壁上,壓著她吻得更深更密,洶湧的掠奪幾乎讓宋言無法喘息。
“唔,傅寒深……”宋言情難自控的手指插過他的發間,唇瓣被吻得麻木,身體被壓著仿佛失去了力量,由著他把自己抵在牆壁上,周身籠罩著的都是他灼熱滾燙的氣息。
喉結滾動一下,傅寒深移開了她的唇,眼皮下方凝見她脖子上深深奪目的吻痕,深黑的眸子漸漸愈發深沉。
這個吻痕是誰留下來的,無需猜想也能得知……
猛地,眸光微凜,深邃的情欲色彩彌漫上了他的眼睛,他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入臥室內。
把她放到床上後,他高大的身軀便不容讓人喘息的就壓了上來,密密切切的吻,也隨之而來,吻得情難自控,擦槍走火猶如午夜裏急需放縱的男女。
可就在他掰開她的腿欲要有下一步動作時,宋言卻即刻出聲製止,“我先去洗澡。”
她想起在這之前自己被唐慕年吻過,即便他們什麽也沒做,可心裏卻有疙瘩,她覺得傅寒深心裏會更有疙瘩。
但傅寒深卻吻了吻她的唇,暗啞而醇厚的嗓音說,“不需要。”
“可之前……”
“噓!”他手指壓住她的唇,眸光灼灼地看她,“這個時候,不要說任何掃興的話。”
她跟唐慕年如何,他不想知道,也不打算去知道太多,有些事,了解一二就足夠。
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凝視他,爾後,宋言慢慢釋然的笑了,這個淡淡的笑容,是由內心深處,想要發出自然而安然的笑。
或許他並不想知道,但她還是淡笑著,認真說了句,“剛才我跟他,沒有發生什麽。”
會怎麽想是他的事,解不解釋,是她的事,這個解釋並不困難,她不會吝嗇這一句話。
傅寒深深沉的眸凝視她,緩緩,嘴角勾了勾,他“嗯”了一聲,俯下身去,再次含住了她的唇,解開她身上的束縛……
落地窗裏有倒影出兩具男女的身體,光線影影卓卓的。
這一晚的傅寒深,不知為何,氣勢跟行動,有點凶猛……
**
半夜裏,床頭邊的電話驟然響起。
傅中天因宋小源的事情,睡得並不踏實,電話一響,他就醒了。
拿過旁邊的眼鏡戴上,傅中天穿著睡袍起身,接過電話,口吻有點冷銳地不快,“大半夜的什麽事?有屁快放!”
那邊沉吟了一會,適才傳來傅寒深的聲音,“那個女人是誰?”
“什麽那個女人?”傅首長被他這大半夜的驚醒,很是不快,“說人話!”
按照傅寒深的脾氣,早就在傅首長吼出第一句話時就掛斷電話了,但這一次,他的脾性卻出奇的好,耐心也足,直言道,“提供卵子的女人。”
傅中天一滯,驟然想起在餐館外麵時,宋言問的那句話,當時一時沒想起她問的是什麽,後來仔細琢磨了下,大概猜出了她說的意思。
“她問你了?”
“我隻想知道提供卵子的女人是誰。”
當初傅寒深並不在這個城市內,對於提供卵子的女人,毫不知情,後來因被告知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這件事就不曾追問過。
而傅家人,更是對於代孕的事件,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