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扯扯唇,淡笑著敷衍道,“一點小事,無關大雅。”
那些發生的事,她自然是不可能會對陸鬱說出來的。
而之所以會又一次的來到,這個算是她跟傅寒深真正開始起點的城市,或許是因為之前在車站買車票時,剛好看到這個城市直達車的班次臨近,或許是覺得隨便哪個城市都可以,就隨手買了這個車票,又或者,可能是想懷念過去的某些東西,將一身沉重的情緒在這裏卸掉,又開始如同之前那般,在這裏重新整裝自己,給自己一個良好的心態……
分不清最終選擇重來一次這個地方,到底參加了多少理由,可能也僅僅隻是時間恰好,她就選擇這裏了。
陸鬱聽了她的話了然了什麽,猜測著她大概是跟傅寒深吵架,一個人跑出來清靜清靜,畢竟他也是了解,就傅寒深那脾氣,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的。
小姑娘要出來靜靜,也是正常。
“沒什麽大事就好。”他問說,“小源現在還好嗎?”
“現在挺好的,偶爾也會跟我提起你們,說有時間,以後還會再看一看。”
“那倒是歡迎,什麽時候他想來,提前通知我一聲。”
“好。”宋言微笑應了聲,看著麵前英氣逼人,風姿颯爽的內斂男人,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看了看他身後的小兵,跟小兵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後,才衝陸鬱道,“你們有事,我就不繼續打擾了,我先……”
“等等。”像是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麽,陸鬱看了看時間,眉頭倏爾擰了起,衝她道,“我等的人還沒來……這樣吧,我讓人先帶你去酒店休息,等晚點我讓人……”
“不用了。”宋言沒想到他竟在開始為她安排,連忙出聲拒絕,“謝謝你好意思,不過不用這麽麻煩,我能自己……”
“這可不行。”陸鬱秉直凜然道,“你隻身一人來到這裏,算是客人,盡盡地主之誼是應該的。”
更何況,就按照她跟傅寒深的關係,讓他怎麽也不可能把她晾在一邊,倘若傅寒深知道,他分明在車站遇到她卻就這樣放著她一個人離開,還不找他算賬?
就傅寒深那鬼脾氣,一個眼神都能殺死人。
當然,他是百毒不侵,不畏懼任何人的眼神,傅寒深除了能給他幾個涼涼地眼神,也拿他無可奈何。
宋言真沒想到,自己一下車就會變成這個模樣,甚至都快讓她懷疑,這是不是早就計劃好的?
不過看陸鬱那板直一身令人肅然起敬的軍綠著裝,這個想法又被宋言悄然泯滅。
陸鬱看起來也不像是故意在這裏,而是確實似乎在等什麽重要的人。
最後,說不過陸鬱,也無法一直推諉,不然會顯得自己太過推辭而陌生,宋言無奈隻能答應了他的話。
陸鬱很快就讓身邊的小兵帶她離開。
在宋言離開前,陸鬱問她,“要告訴寒深你在這裏嗎?”
宋言連忙拒絕,“不用,不要告訴他,我很快就會回去,不用特意麻煩。”
陸鬱盯著她仍舊微紅略略紅腫的眼眶,心裏想著這兩人肯定吵了不小一架,大體也能理解宋言現在不想看到傅寒深的心情,便點了下頭,“那你先去酒店休息好,有什麽事,讓這小子給我打電話,需要幫助的地方,不要客氣。”
他口裏說的小子是指要帶宋言離開的那位士兵。
士兵衝宋言嘿嘿一笑,“嫂子還記得我吧?”
宋言想了想,“你是……”
看出她完全不記得,士兵也計較,擺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天生就長了一副路人甲的臉,不用回想也沒事。”
宋言,“……”
“那我們先走吧,我先帶你去酒店。”
“那就麻煩你們了。”她神情尷尬,心裏惆悵得很。
這跟她原本所想,出入太大,她從未想過,居然會這麽巧合的,偏偏在車站碰到他,不過最多也就麻煩這麽一晚,她已經在心裏打算,之後會找什麽借口離開。
畢竟,傅寒深曾對她說過,無端浪費別人的時間,無異於謀財害命,她浪費了國家梁柱的時間,那豈不是比謀財害命更加罪大惡極?
望著宋言跟小士兵離開,陸鬱的視線才慢慢收回來,又看了看時間見人還沒來,趁著這個空隙,他掏出電話來。
剛想撥下一個久違地號碼呢,電話反而有人先插入進來。
見是那個幾乎沒怎麽聯係的人,陸鬱接通了電話,“剛想打給你。”
“你找我有事?”電話彼端,是傅寒深的嗓音灌來。
陸鬱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
“別藏著掖著。”傅寒深徑直道,“你見到她了?”
不然也不會在他剛來電話時,就來了句剛想打電話給他,在這種時候會想打電話,顯然除了關係到宋言之外,也沒其他好聯係在一起的。
陸鬱揚起了眉梢,似是無奈地笑,“你可不是次次都能這麽好運,有人幫你攔著,我等著你該怎麽謝我。”
驅車的傅寒深垂眸,眼神微深的勾唇,原先並不能十分篤定宋言在哪,但此刻,就無需再去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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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鬱似乎都有特定安排的酒店,宋言想應該是他們時常會需要接待人用到,長久固定的,房間的設施自然不用挑剔。
來到被安排好的房間後,那位士兵問了宋言需要吃點什麽,宋言拒絕了後,士兵就離開了。
躺在床上,她腦袋裏對陸鬱這意外情況有點不能適應,不過慢慢也算消化了過去。
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看時間漸漸到了夜裏,她簡單洗漱了下,起床就在酒店下麵尋覓東西吃。
她的錢其實並不多,長時間來沒有工作,再加之之前的一些開銷,不論是身上還是卡裏都不太寬裕,不過勉勉強強,支持一段時間還是足夠的,而傅寒深以前給的卡,她目前還沒怎麽用過,實在不行……還可以用他的。
於是在酒店裏吃了點東西,宋言就招來人結賬,可當她正欲付錢時,侍應生笑眯眯地告訴她,“您的賬已經記在陸先生的名頭上了,想吃點什麽還可以繼續點,陸先生吩咐您不要客氣。”
宋言沒想到連這事也被安排好,“這個……我能自己結,不用記他的。”
她再怎麽吃也不能吃到傅寒深的朋友頭上,覺得很不好。
侍應生說,“陸先生吩咐說您不用擔心什麽,這個賬以後會有人替他買,暫時就當是他借給你的。”
宋言大體能猜得到這句話是在指傅寒深的意思,不禁有點失笑,陸鬱想的是,等她回去了,傅寒深會自己主動給他打錢過去的吧?
不過既然都這麽說了,她也不想再繼續推辭,想了想說,“那我還要點一些東西。”
她胃口其實不大,隻不過現在除了吃吃東西,她也沒別的事情可以做的。
好像以前裴思愉就告訴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要盡量的吃吃吃,把胃都填滿了,這樣心情就能慢慢好起來了。
現在想想,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的道理。
侍應生待了她又點了一些東西後,便笑著離開。
沒多久,點的東西就上齊全,宋言撿起筷子,正準備去夾菜,可胃裏突然一陣翻滾上湧,幾乎是本能地放下筷子,她猛然臉色鐵青的捂住嘴,起身朝洗手間跑去——
在洗手間裏幹嘔著,宋言腦袋裏麻木了……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