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臣強行帶出酒吧後,裴思愉就被他塞入那輛拉風的跑車內,甩上車門,而他則繞到另一邊坐入駕駛座內。
發動引擎,車子很快離開。
高調的車子平穩行駛在車水馬龍的湧流裏,景臣操控著方向盤,麵色腿去了之前調笑的味道,反而有股不太客氣的冷銳溢出來。
裴思愉一手靠著車門撐著額頭,並不打算問他什麽,久久不發一語。
最終,還是景臣先打破了這股寂靜。
側頭過來瞟她一眼,他一張俊美的臉龐染著緊繃之色,“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會讓你招來麻煩?”
如果不是他恰好就在這個酒吧內,如果不是他恰好看到她,如果不是他恰好及時出來,誰知道後麵她會被那個男人弄成什麽局麵?
酒吧這種地方素來就亂,一個單身女子,並不合適。
至少在他眼裏,她不合適。
裴思愉隨意地攏攏頭發,風輕雲淡地回,“不那樣做,難道還真讓我陪他喝一杯,然後是被下下藥,再去酒店或者直接在什麽角落裏上上床?”
她直白的語氣讓人感到一股不適,在景臣的耳裏聽來,尤為刺耳,盡管她說的或許就是事實,卻依舊輕而易舉就讓他一顆平穩的心染上一絲躁亂。
眉頭微蹙的看著前方,雙手控製在方向盤上,對於她的話,景臣沒有反駁,隻是道,“你不該去酒吧。”
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他不想看到她的身影。
裴思愉笑,掀起眼皮懶洋洋地瞟他,漂亮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景公子是以什麽立場跟身份,來對我說我不該去酒吧呢?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已經是我男朋友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未免也太過讓人失笑了些,因為她並不記得,她什麽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何況,一個自己本身就在酒吧裏的男人,卻來對一個毫不相幹的她說她不該去酒吧,這種話怎麽都覺得有點好笑呢?
景臣一對英俊的眉頭越皺越緊,唇畔微抿,目光直視前方,對於她的話,沒有回應。
腦海裏突然想起的,是商五去打聽回來,說這麽多年,裴思愉的身邊,除了一個宋言,就再也沒有其他交際的孤家寡人。
除了宋言就沒有其他朋友交際的孤家寡人……
這麽多年,她的身邊,都沒有其他的男人麽?
這讓人不太置信,可事實好像的確如此,這麽多年,除了宋言之外,她似乎隻是一個人……
得到這個消息,景臣仍舊不知該是高興還是該感到落寞,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想到些什麽,還是因為這個消息的緣故,讓他心裏頭紛亂著,有種暗暗的欣喜,卻又是一股淡淡的落寞揮之不去。
他抿唇不語,不回答她的話,裴思愉也不覺得有什麽稀奇之處,靠著車窗撐著額頭。
就在她遊神之際,車子驟然在一棟別墅區的車庫裏停下。
景臣率先打開車門下來,繞到她這邊擰開車門,“下來。”
裴思愉怔怔回神,這才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一處地勢不錯的別墅樓,“這是哪?”
景臣往車庫外走去,淡淡地嗓音飄過來,“我住的地方。”
之所以稱之為是住的地方,而不是家,是因為他幾乎從來就沒有過什麽家。
坐在車內的裴思愉望著他兀自轉身離開車庫的背影,眸子闔了闔,調下視線隻遲疑了一秒鍾,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進入屋內,裴思愉發現,這個別墅的裝飾,真是格外單調而無味,整個布局幾乎都是黑白相間,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桌椅,白色的茶幾,黑色的沙發羊絨地毯等等,連一束裝飾的花都沒有,一點溫馨之感都尋覓不到。
現在她終於是明白,為什麽他會說這裏隻是他住的地方,連一點改有的人氣都沒有,枯燥而無味,簡單而單調,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家該有的樣子。
沒有家的家,怎麽能說家?
這時,自複式二樓下來一位年紀大約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筆直得體的黑色西裝,見到景臣出現在客廳裏,衝他微微一頷首,“少爺。”
景臣淡淡應了一聲,“嗯。”
陳叔下到一樓來,瞥見站在門口邊的裴思愉,眼底有一絲明顯的訝異掠過,女孩子?
有點不可思議的同時,陳叔像是了然了什麽,對依舊站在門口邊的裴思愉淺淺點頭,笑著示意了下。
裴思愉見對方跟自己的打招呼,隻好也回之一頷首,明白對方大概是景家的管家,那一身流露出來的溫和氣質,讓人不難猜測。
“陳叔。”到客廳中的黑色天鵝絨沙發坐下來,景臣淡淡開口吩咐,“你先回去。”
聽聞,陳叔多看了裴思愉兩眼,然後笑了笑,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