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話的人忍不住回了她一個冷笑,“你懂什麽?就我們這潦倒分分鍾好像都要破債關門大吉的雜誌社,有人肯出賣自己的身體去爭取那也是本事的一種,裴思愉雖然手段不光明,但起碼是保住了我們雜誌社,你呢?你做了什麽?”
“膚淺!”
“到底是誰膚淺呢?!”
眼看著圍聚在一團的人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還未離開的楊耀麵色冷冷的衝他們吼道,“吵什麽吵,很閑嗎?誰再多言一句,立馬給我從這裏打包滾蛋!”
下麵鴉雀無聲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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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主編辦公室,裴思愉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記問楊耀到底是誰找她,等她想再去問時,也已經不必須要,因為她已經看到是誰找她。
聽到身後女人的腳步聲停下,辦公椅轉過來,坐在椅子中的景臣衝她揚手,魅惑一笑,“早安。”
“已經不早了景公子。”斂下眼眸,裴思愉麵色淡淡,若早知道是他找她,真覺得不必來了,“這種時候,在我們雜誌社這個小小不起眼的地方,景公子不用去公司?”
“你還沒進景家的門呢,這麽快就關心起我的工作問題來了?”從椅子中站起身,他衝她悠然走近,“有點出乎我想象的熱情。”
知道他就是這自我感覺良好的性格,裴思愉不接他的茬,“你找我何事?”
揚了揚眉,他隨手從辦公桌上抽過來一份文件,遞到她的麵前,“這是我們收購你們雜誌社的合作計劃,你可以看看。”
“收購?”她錯愕,視線盯向他遞過來的文件,因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導致於她有些急切的拿過,打開文件。
景臣雙手抄進褲兜裏,老神在在的,“雖然是收購,但一切照舊,除了有些不善的地方該整頓一下,其餘的原封不動,你們平常是怎樣的,就繼續怎樣。”
看完收購金額,裴思愉幾乎目瞪口呆,“你應該知道現在的雜誌社實際上並不怎麽賺錢,更何況是我們這種不上不下的,跟你們公司隨隨便便的一個行業比起來都差得太遠,你想做冤大頭?”
景臣懶散一笑,“錢多。”
裴思愉頓時黑臉,任性!
將文件仍回辦公桌上,懶得跟他多說下去,她沉著臉徑直轉過身,“想成為雜誌社幕後老板,你可以去找我們現任老板談,看你也沒什麽其他特別的事,我先出去忙了。”
她要走,卻被一雙大掌順勢推至牆壁邊,緊接著,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兩側,將她困束在牆壁跟他的胸膛之間,灼灼的眸,像炙熱的火焰,毫不修飾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的皮膚灼傷了,“誰說我沒特別的事?”
裴思愉對視上他。
景臣牢牢地盯著她說,“不是叫你等著,為什麽沒有等?”
裴思愉想了想他的這句話,才頓然明白他指的是昨晚在他別墅時候的事情,感覺有點好笑,不禁揚起眉梢,不羈地勾唇,“你叫我等,我就必須得等?”
她毫不在意的口吻,讓景臣闔了闔眸,點了下頭,“這倒也是。”
若真肯乖乖聽話等著他,那就不是裴思愉了。
“是我考慮不周。”他睨著她,眸子微眯,異常認真地說,“我應該直接拿繩子,把你綁起來才對。”
免得總讓人覺得縹緲而抓不住她,以前是,現在也是。
裴思愉卻被他這句話逗得有點失笑,“你在跟我開玩笑麽?”
“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的心思。”景臣神情認真,意有所指地道,“包括昨晚,也不是玩笑。”
她一愣,腦海裏又是他吻著她的畫麵,有點貪戀,有點回味,有點不舍而柔情。
而他現在又是靠得她如此之近,讓她身體漸漸渾身湧出一股不自然的感覺來,總感覺兩個人相處時的氣氛,真有些過份的曖昧如斯。
裴思愉斂下神情,推開他的手,這一次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景臣。”
她別開頭,冷靜地說,“你想玩,能有很多玩得起,願意陪你玩的人,但別來找我,我玩不起,也不想陪你玩。”
她不是心有多累而不想玩,隻是單單的因為這些年習慣了這個狀態,沒有想過改變。
不可否認她終將嫁人,但她清楚,對象一定不是他。
她好像是有點厭倦跟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打交道,是工作夥伴可以,是朋友可以,但如果是愛人是丈夫,那就不行。
她心裏不知何時起就是這麽認定著,並且堅定不移。
將她冷靜到沒有情緒的麵容看在眼底,景臣一瞬不瞬地注視她,無比堅定地,他說,“要跟你結婚,是認真的。”
“可在我眼裏並不像。”裴思愉若有似無地笑,又漫不經心的看向他道,“才見過幾次麵,你就說要跟我結婚,一般人,大概都不會相信你的認真?”
“那麽我說,我們以前真的認識呢?”他眼神流露出異樣的神情,“以前,我們曾有過一段短暫的情人關係。”
裴思愉又是笑,“但我印象中……”
“你忘了。”
“……”
“有些事情,你已經不記得了。”阻斷她的話,看著她倏然呆滯的表情,景臣複雜而凝重地道,“你好像已經不記得了某些事情,包括我跟你的過去。”
“……”
“但這並沒有關係,”倏爾,他又提唇笑了笑,“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不開心不高興的事情,忘了就好,相比起以前,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至少現在她現在是真的很好,再也沒有一點,如同他記憶中的那個失魂落魄披頭散發的樣貌。
因為有過去做對比,現在的她就顯得彌足珍貴,他不需要她回想什麽過去,隻單單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就已經很好,僅此而已。
然而,裴思愉臉色卻微微白了,艱難地,她扯了扯唇,“你在跟我認真的嗎?”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