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藥鋪有兩家,盛兮先去挨著近的一家轉了一圈,並沒有買到合適藥材。遂又前往另外一家。
這一家比先前那家明顯要大一些,然而依舊沒能湊足盛兮所需的藥材。
沒辦法,盛兮隻好更改了藥方,重新抓了兩副藥。但,也因此,她剛到手的銀子就這麽沒了。
“啊,果然還是要賺錢。”盛兮看著手中僅剩的四十來個銅板,無奈地撇撇嘴。
沒錢沒貨,盛兮索性準備直接回家,卻在經過一家打鐵鋪時驟然停了下來。
打鐵匠是個四十多歲男子,見一個小姑娘在自家門前駐足,便主動問道:“丫頭,想要定啥物件?鋤頭?還是鎬頭?”
盛兮上前一步,忽然抬手指著牆角一個木桌子道:“大叔,那匕首怎麽賣?”
“嗯?”打鐵匠有些意外,循著盛兮所指看到桌子上那把豁了口,髒兮兮的匕首,“你說這個?你想要這把匕首?”
打鐵匠轉身將那匕首從桌子上拿過來,絲毫沒猶豫:“這匕首你若想要,那就四十文賣給你。”反正是把壞了的匕首,當初還是自家兒子從糞坑裏撿回來的,他原本還打算將其回爐再造。
盛兮:“……”這是算計好她剛好隻剩這麽多錢了嗎?
不過,這年頭鐵器珍貴,四十文鐵匠也沒多要價。
盛兮又翻看了那把匕首後當即點頭:“好,我買了。”
盛兮給錢給得痛快,那鐵匠便好心提醒她一句:“丫頭,這小劍記得回家好好洗洗,要不太臭。”
盛兮:“……”怎麽辦,想扔。
盛兮最終沒有扔那匕首,畢竟,相比較斧頭,她還是習慣用短劍。
回去的路明顯比來之前好走許多,大路上的雪都被踩實,就是小道上也被踩出一條路來。
多半個時辰後,盛兮終於回到了下螢村。
隻是,她剛一進村,便聽到旁邊人議論:“聽說了嗎?昨兒那小沈公子吐血了,怕是沒兩天活頭了!”
“誰說不是,俺家小子今兒早上還特意去那瞅了眼,盛老二家大門口可是好大一灘血,嘖嘖,也不知那小沈公子吐了多少,反正瞅著忒嚇人!”
“這可真是,盛老二剛沒,小沈公子馬上要步後塵。雖說是奴籍,但好歹是個人。若隻剩下盛兮那二傻子,老盛家肯定不會幫把手,指不定過不了幾天也跟著……”
“噓噓噓!”那人沒說完,便被旁邊人急忙提醒。
眾人扭頭一看,發現盛兮竟是從村外回來。見她麵無表情,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他們說話。
眾人麵麵相覷,就算對方癡傻,但偶爾還有正常的時候,一時間反倒不好說話。
盛兮自然是聽到了,不過沒放在心上。若是她沒穿過來,沈安和的確活不了幾日。但,這不是她來了。
至於沈安和吐血的消息眾人為何如此清楚,除了盛卉,怕是沒別人有這工夫傳閑話了。
徑直穿過村子,盛兮趕在申時到了家。
大門口的血漬已經被清理,院子裏很安靜。她推開院門複又關上,剛一轉身,一個雪團子便從屋子裏衝了出來。
盛兮蹲下,雪團子便徑直撲進了她懷裏。